操课上,杨东辉喊两遍,没动静。旁边人捅下,才听到杨东辉在大声喊。
“到!”喊。
“出列!”
走出队列,杨东辉严厉地瞪着。
“听没听到口令?”
怪不得那晚上情绪那高,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冷笑声,茫然地听着这冷笑在空气里回响,第次知道回音也是这苦涩。
她是杨东辉女朋友吗?还是还没确定恋爱关系,还在暧昧阶段。这漂亮女孩,就算现在不是,恐怕很快就是。
不管是不是,都和无关。没有她,他也不是,本来就不属于。可是她让最后丝幻想也破灭。
烟和冰冷空气起呛进肺里,拔凉拔凉。手上冻疮干裂得疼,冻得像粗萝卜手很麻木,几乎夹不住烟。
站在哨位上,有个首长走过去,忘记敬礼,带班员从岗亭里出来吼:“干什呢?!发什呆!”
白洋说这两天心不在焉,跟说话也像没听见,魂丢样。他问咋,说没咋,他说不对,老高,你铁定没说实话,是不是家里对象来信,把你给蹬?
说没对象。他说骗谁啊?就你这人模狗样!
没再理他。
服务社后面小树林里,蹲在那儿,脚边是地烟头。
“报告!听到!”
“听到为什不动?!”
“报告!
这个冬天太过漫长。
抬头,看着乌漆抹黑天,线光明也没有。
自嘲。早知道这种结果,早就知道他喜欢是女,从来就没有什可能,在这他妈难受个什劲?这就是对心存幻想讽刺,让现实狠狠甩大巴掌。
现在,知道他画地图时脑子里想是谁。
苦笑。在无数个这样想着他夜晚,他是不是也在这样想着那个女孩?
抽烟,脑子里是那个女孩照片,和她那封信。
看别人信是不尊重,然而还是看。照片上女孩叫徐静,是杨东辉高中同学。信里写她生活情况,很含蓄,没有什露骨话,但字里行间都是个女孩爱慕和情意。从她信中可以知道,她给杨东辉写信已经很多次,杨东辉也在给她回信,猜想,从他们毕业杨东辉当兵开始,这样通信就没有断过。
青梅竹马,说就是这种吧。
抽着烟,烟很劣质,呛喉咙,抽两口就呛得咳嗽。
在想杨东辉收到信时是不是很兴奋,他看信时是什样,迫不及待,等不及,反复看好多遍,还是收在枕头下面,连睡觉都要拿出来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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