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头靠在他后背上,他背结实,宽阔,温暖。脖颈间传来他热气,点点化去心中冰冻。
轻轻吻着他后背,隔着厚厚冬季迷彩,他不会发觉。如果嘴唇拥有穿透力量,他是否能感到那里炽热?
轻喊:“排长。”
他没回头,恩声。
“以后别个人抽闷烟。想抽时候,陪你。”
双臂撑,也跳坐上去,坐在他背后。他回头看,说排长,陪陪你。
他半开玩笑地说,等从这走时候,你能有这份心来送就行。
他只是随口句话,却深深刺痛。
不能想象,如果有天他真要走,在还没有退伍前就先离开这里,会是什情形。从来都没想过如果这里没有他会怎样,不敢想。可这就是现实,不知什时候纸调令,就能让他和天南地北,远隔万里。
身上发冷,心比这冻僵空气更冷。
方,离开警备区,离开这个城市。
他烟雾后眼睛里,有无奈和迷茫。铁打营盘,他何尝不也是滴流水,个军人,就要随时准备着离别。
问他,等退伍时候,他会不会也这难过,他揉揉脑袋说:“所以要你好好干,争取留下来,想多留你几年。”
说如果留不下来,退伍怎办。他说你想要什,都可以挑样带走。说,想把你带走行不行?
杨东辉笑,他把烟头扔在地上,站起来说:“有本事就带!”
如果有人在这时候经过,他会看到高高水平梯上,
低声说:“排长,冷。”
他赶回去,不肯,他低头解他棉衣要脱给,解开两个扣子,就被从背后抱住。
他后背有些僵硬。
抱着他,轻声说:“排长,别脱,让靠会儿就暖和。就靠会儿。”
他没再抗拒,见他不再动,把抱着他手臂收回来。不会再轻易冒犯他,破坏这段日子好不容易换回亲近。
他蹦跳着活动下身体,开始冲障,像离弦箭,400米障碍在他身下像玩儿样。难过,心里有事儿过不去,就去跑障碍!这是他以前教们。
冲回来时候,他两手撑腾空跃,就坐到水平梯上。然后他就坐在高高水平梯上,停在那里。他胸口起伏,热气随着他呼吸呼出,他低头叫回去,要熄灯。
“你呢?”
“跑热,再坐会儿。”他说。
仰头看他,他孤独地坐在上面,两条长腿挂在水平梯两边,黑色剪影映照着清冷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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