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最近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又大了一点,还是接触沈长宁多了生出了贪心,他开始偶尔觉得悲伤。
这个人,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有个叫张擐的煞笔喜欢他好久好久。
你看,就连像别人一样,站在他面前,大大方方说一句我喜欢你很久了都做不到。
这么坚持,还有什么意义呢?
A市的冬天特别冷,风特别大,用小夏的话说就是“灵魂都被吹出来半截”。
张擐今天要去财政局开个会,带着小夏一块,财政局离他们单位差不多有快一个小时的车程。在路上的时候,小夏一反常态地一直沉默,张擐乐得耳根子清净。
但是,偏偏有那不开眼的,开车的张师看小夏这样子直接问了一句:“小夏,你今儿怎么不说话啊?”
小夏开始了长达十分钟不间断的诉说,大意就是最近有个女孩跟他表白,说已经暗恋他很久了,终于鼓起勇气表白,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啊,他不知道有人暗恋他这么久啊。
“她说她从大学就开始喜欢我,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,我觉得她喜欢我这么久很辛苦,但又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她,我还不喜欢她啊,拒绝她是不是又太残忍了,到底我该怎么办?”
张师明年就要退休了,老人家被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逗得直发笑。
张擐特别怕冷,每到冬天都提不起精神,除了上下班其余时间都窝在家里,跟小宁宁大眼瞪小眼。
他发现他之前给沈长宁下的那个“妥帖”的评语特别恰当,中秋、元旦他都给张擐送了礼物,每次都是放在1楼的物业那儿,然后再给张擐发短信。
张擐第一次收到沈长宁的短信的时候激动得不行,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电话存在手机里,为了把他的名字放在通讯录第一个还在沈长宁三个字前加了一个a,那条短信被他视*了不知道多少遍。
等到第二次的元旦的时候,他隐隐意识到,这可能就
小夏见张师没反应就转过头来问张擐:“张主任,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?”
张擐难得地没有无视小夏的问题,反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“如果不是特别讨厌的话,就跟她试试吧,万一你也觉得她不错呢”。
这可能是张擐除了布置工作以外跟小夏说的最长的一句话,小夏也没想到他会回答,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张擐说完就闭上眼睛假寐,不再搭理小夏这个人来疯。
张擐没有特别喜欢的歌,没有特别喜欢的书,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电影,他好像把自己所有的偏执都给了沈长宁一个人。以前他觉得有这么个人很幸福,像灯塔又像能源供应站,让张擐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