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
陈陌缩成
很小
团，软绵绵地低喃：“宋剑……嗯……宋剑……”
宋剑好奇地靠近，想听听陈陌在梦里是怎
说他。
却听到陈陌软绵绵地嘟囔：“
爸……爸不喜欢有纹身男人……你盖起来……盖起来好不好……”
宋剑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纹身。
那是他十六岁时候去纹，中二少年，总喜欢折磨下自己闲得没事儿干身心，于是去纹个中二气息十足狼头，也没什意义，没想到却被陈陌惦记到梦里。
宋剑说：“天性使然吧，陌陌直这个性格，有时候都有点愁，不知道该拿他怎办。”
老人眉毛竖：“你还想拿外孙怎办？他现在不是大事小事都听你？别以为老得耳朵聋，你们那点动静……”
宋剑急忙求老人别说。
陈陌脸皮薄得像葡萄皮样，哪能听到这种话。
老人看着宋剑急头白脸样子，没憋住，噗嗤乐，说：“水开半天，你这牛奶还热不热？”
牛奶，给你热袋。”
这里和生活也没有什区别。
他们明天就要走，甚至可以肆意浪费下不好带走煤气罐。
老人觉少，还在客厅里打太极。
宋剑光着膀子下来热牛奶，汗珠从宽阔脊背上淌下，划过满背狰狞伤痕。宋剑打开煤气罐开始热牛奶，说：“老人家，明天们早就离开这里，您还是快去歇着吧。”
可渐渐，宋剑却笑不出来。
他轻轻抚摸着陈陌头发，把小孩儿脸上乱发全都拨到耳朵后面去。
陈陌已经没有父亲。
这个孩子不太喜欢在人前缅怀自己过去，哪怕在梦里，也不是痛苦哭喊，而是傻不拉几地嚷嚷
宋剑无奈地关上火，把牛奶放进热水里烫热，再倒进干净被子里，拿到楼上给陈陌喝。
可陈陌已经趴在床上睡着。
削瘦身子乱七八糟地裹着睡衣，手指轻轻抓着身下床单，睡衣下露出小节细细腰肢。
宋剑身口气，放下刚热好牛奶，给陈陌盖上被子。
明天早小孩儿开车，他可以放心守夜。
老人叹口气，太极收势，稳稳当当地站在客厅中央，幽幽道：“年纪大，睡不着。”
宋剑默默地又拿出袋牛奶：“给您老人家热包牛奶助助眠。”
老人欣慰地看着宋剑：“小伙子长得凶巴巴，心倒是够细。”
宋剑笑笑，和老人起等锅里水开。
老人说：“看着陌陌，就像看着自己亲外孙样。那孩子乖啊，唉，这世道，怎还能有这乖孩子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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