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后踩半步。你可以试试。”
“……你当兵前,打过比赛?你哪个学校的?”
单军早就想问。周海锋和他年纪差不了一两岁,如果本地的中学里有他这样的高手,没理由没碰上过。
“早就不打了。”周海锋并没继续这个话题,处理完了,把药的用法告诉他,收拾了空碗走向厨房。
单军在背后喊了他一声:“哎
“……”单军一愣,抬起头,意外地看着他。
周海锋冷淡却熟稔地给他冷却,抹药水。药瓶上贴着部队标签,一看就是刚从军区门诊部值班室拿来的。
台灯昏黄的灯光下,周海锋专注地做着,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,带着男性的美。
那是一种英气的阳刚之美,硬挺而勇毅,仿佛天生就适合军人。
“你落地的姿势不对。”周海锋抹着,静静地说。
单军是被动静弄醒的。
他一睁眼,台灯拧亮了,一盘冒着热气的东西,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一盘蛋炒饭。
蛋炒饭显然是刚出锅,热气腾腾的,飘散着浓郁的香气。
周海锋搁上了筷子。
?”
“随便你,不吃就放着。”
星期三晚上是连队政治学习时间,周海锋正了正军帽,拉开了门。
“……你把车钥匙留下!”单军强压着火气。
“你有军照吗?”
“冲撞时容易跌倒。”
在和单军比赛的时候,周海锋就看出来了,单军习惯的落地姿势很容易造成脚踝的负担。所以最后两人那一撞,单军才会那么容易跌倒。
这个单军也知道,校队教练说过他很多次,但单军老是改不过来。
“习惯了,改不了。”
单军还不习惯和周海锋这种交谈的气氛。
单军翻身坐起,看看那灯下金黄的蛋炒饭,错愕地看了眼周海锋……
单军风卷残云,连颗饭粒子都没剩下。
看他飞快地吃完,周海锋又给他盛了一碗。单军看看他,接在手里,继续吃着,没说话。台灯下,两人始终都没有交谈,房间里只有单军的咀嚼声,气氛古怪而又不自然。
周海锋拖了一张椅子,在旁边坐下了。
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两个药瓶,把单军的伤脚拉过去,拿起一瓶喷剂喷在单军肿胀的脚踝上。
周海锋就丢下一句,打开门走了。
单军举着那只动弹不得的脚,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,一巴掌拍得茶几上的花瓶都跳了起来……
周海锋回来的时候,房里一片漆黑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桌上那俩盘菜动都没动,原封不动地搁在桌上。
周海锋走到了沙发前,看了看那早已冷透的饭菜,在黑暗里看着窝在沙发里睡过去的单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