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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谁拿起离婚证劈头盖脸地扔许寄脸上,“你什时候能让妈妈省心点?从小到大给你气短命十年!头发都掉多少!”
他们
黎听垂下眼睫,不知道该不该说,只等身旁人开口。
许寄摇摇头,他早有经验,有事情不能在晚饭前讲,不然碗碗碟碟只会碎掉出现在地上。
“哐当!”玻璃烟灰缸在许寄面前碎成块块。
许乘跃勃然大怒:“你说什!”
许寄及时退后步,不然差点就要被烟灰缸砸到,这也是多年来养成提前预判,他道:“们离婚。”
许寄这两天确去滑雪,他也不是没空,只是下意识想要逃避,逃避面对许乘跃和陈恋。27年来,不开玩笑,他不怕他们两个,但也是真怕他们两个。
回汉景那条路仍在施工,许寄打方向盘绕路,他兴致不高,滑雪也不畅快,但这被他归于正常情绪。
汉景房子很久没住,铺着薄薄层灰尘,多久?两三个月?许寄有点记不清,月光将他影子投射在房内,他安静地在门口站会,复又关上门,在旁边酒店开个房。
周五晚上到达父母家门口时,黎听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台阶上,指尖夹着烟在抽,地上放张纸巾,纸巾上歪歪扭扭五六个烟头。
黎听转过头来,他眼睛在夜色里很亮,倒映着烟屁股火光。
黎听没有被许乘跃这突然发作吓到,反倒是被那玻璃缸吓得心颤,他太清楚这重玻璃砸到头会有什后果,他伸手要去挡,见到许寄没被砸到后,抬到半手又放下。
儿子差点受伤,陈恋重点却只在离婚上,表情不复开始亲和,她好像天都塌,“怎回事?怎突然要离婚?”
“已经离。”许寄把离婚证放到桌子上。
片沉默,秒针“哒、哒、哒”走过声音异常明显。
许乘跃和陈恋同时爆发,“你都多大!还这意孤行!联姻,联姻,你知道离婚对公司影响有多大吗?!你自己不要脸,为公司考虑考虑行不行?”
两人视线只对上秒就各自移开,都没有说话。
黎听用纸巾把烟头包起来扔进垃圾桶,跟在许寄身后进门。
灯光亮堂,许乘跃坐在沙发上看股票,陈恋恰好把饭菜端上桌,她满面笑容道:“回来?刚好开饭。”
许寄看着陈恋笑容,已经想象到对方得知离婚后表情变化,会瞬间变脸,从天使变成恶魔。
看来他和黎听之间气氛真很差,差到连许乘跃都察觉出来,“你俩是不是吵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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