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澄知道后,只是呆楞片刻,便如往常般,脸平静清宁,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。
之后明元帝命人将奉国殿感承宫清扫出来,以供国师常住,还特地安排众太监宫女,好来伺候梁澄起居,更不提亲自从身边拨过去侍卫。
而这奉国殿供奉着竖三世佛,禅室三间,是皇家平日里礼佛去处,每逢高僧大德入宫为帝讲经,便会入住此处,感承殿作为奉国宫内副殿,是除供奉佛祖主殿外最是显宏辉耀处,由此可见,尽管对梁澄无甚舔犊之情,明元帝脸面功夫做得实在叫人无可指摘,若非早就看透明元帝本心,梁澄只怕还会像上世那般,为这微不足道施恩,奉上所有孺慕敬仰。
不过现在梁澄却很清醒,明元帝往他身边安排可不单单是为服侍他,更是为监视,这样情
明元二十五年四月,仁寿皇太后赵氏崩,停嫁娶,缀声乐,服缟素,四海同哀。
所谓场春雨场暖,连着七日*雨霏霏,四处皆被迷蒙水汽笼罩着,难得今日放晴,雨停露晞,和风渐暖,被雨水打得零落满地红红紫紫,披上轮初夏新绿,气象派大好,春衫也换更为轻薄料子。
只是这样好时光,却是无人欣赏,京中上下,几无人出京采风。
太后被刺,又传出这样首暗讽赵太后私通外人打油诗,着实有辱皇家体面,甚至动摇明元帝威信,虽然京中最近四处戒严,禁止民间议论皇家,但是时隔二十余载,有关明元帝血统流言再次甚嚣尘上。
梁澄身素服,走在长长宫道上,黑漆漆夜幕中,只有太监手中盏素色纱灯。
太后崩后早已月有余,明元帝为表孝心,下旨停灵七七四十九日,梁澄既是国师,又为长孙,便直留在宫中守灵。
那日梁澄将安喜平埋后随念回京,身狼狈,脸上甚至还沾着血迹,也不收拾,便入宫面圣,向明元帝禀告始末之后,由于失血过多,不等明元帝细问,便晕过去。
明元帝疑心甚重,并未全然相信,不过在太医检查过后,明元帝便打消疑虑,盖因梁澄体内残余迷毒,虽然不会致命,但却是虎狼之药,损根基,虽然平日里没什大碍,手脚却是没甚力道。
换句话说,国师很可能成废人。
孟留君既然打算将梁澄囚禁起来变成禁脔,自然要拔他爪牙,而安喜平喂他药丸,虽是解毒圣品,到底不是专克此毒解药,加之中毒时间又久,梁澄本身由于之前寒毒,根子还未恢复,气血两亏,太医这才有此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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