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人的鼻尖都快怼到他脸上了,好奇地点来点去。
顾商知道这是谁的家了,他抬起手,雪人挠了他一下,之后跑走了。
不疼,没伸出指甲。
雪人是只老猫了,跑起来左后腿好像有点瘸。
顾商深陷在枕被里,他好像闻到了肥皂味,很神奇,明明过去了那么久,身体还是自动将七年前的味道对上了,自顾自地感到熟悉起来。
江堰瞳孔一缩,猛地托住对方的下巴,才没让顾商嗑上把手的角。
下一秒,他被推开。
顾商蹲在地上,开始干呕,可什么都没吐出来,只有酸水,混乱中他好像被扶着,借力重新站起来时眼前一黑,便没了意识。
实际只过去了十几秒,顾商却像昏迷了一天,他看到了亮着的数字七和刺眼的白色光,好累,于是他又闭上了眼。
长期没有睡眠,于是身体开启保护模式,被迫让主人晕过去,“睡”了一觉。
会吃,免得又低血糖了。
秘书发消息说在楼下等着了。
顾商拿上文件出了门,电梯上的数字从六缓慢降到一,他皱着眉,扶了下栏杆,有些头晕,眼前的一切都灰蒙蒙的。
殊不知门一打开,他有点被吓到,脚步顿了下,心脏狂跳起来,后背顿时浮了一层虚汗。
江堰戴着顶黑色鸭舌帽,靠着大堂的柱子,不知在干什么。
清爽的肥皂味包裹着他,一点一点将他喷在衣服上的木香香水蚕食殆尽,这还不够,还要黏在顾商的衣服上。
顾商从小睡的东西就贵,身体被养得挑剔,这张床却没觉得不舒服,他摸了摸床垫的侧边,摸到了突出的品牌logo。
果然,同一个牌子的床垫。
七楼同他家的格局一样,他主卧的房间也是江堰的主卧,他看到江堰的阳台没有封,外边一大片粉色的东西,像花。
再次醒来,顾商是实打实感到了自己的虚弱,他还以为自己就这么猝死了。
他转了转头,看到了一根透明的管子从上一直垂到下边,顺着视线,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贴着胶布。
顾商发了好一会呆,才意识到自己在打吊针。
可周遭的环境并不像医院,越看越眼熟,直到他侧向右手边,正正对上了俯视他的猫猫头。
顾商又被吓了一跳,一阵心悸。
顾商恢复了面无表情,目不斜视地走过。
藏在鸭舌帽底下的眼睛抬了抬,江堰伸出手。
“别碰我。”顾商挥开对方的手,动作大了点,他咽下反胃。
怎么回事,怎么今天那么晕,他握上大堂的玻璃门把手,同时手腕也被握住了。
顾商忽的感觉到了下坠,下巴好像嗑到了什么,牙齿咬到了舌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