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然“嚯”嗓子,放下盆,挨着他坐:“您老高寿啊?去年还威风,套件单衣喝着西北风就敢上拳馆打拳呢。”
“这不是不能抽烟吗。”肖谔缩着手,翘起二郎腿,“感觉血液都冻住。”
陆然迅速从兜里顺出烟包,笑有些贼:“趁人没在,来根?”
肖谔挺直身板,严肃摇摇脑袋:“不抽,人不在也不抽。”
“嘁。”陆然耸耸肩,咬住烟尾棉花,摸着打火机,“假矜持啥呢?”
尹月芳小腹微隆,依旧闲不住,站在正堂拿着手帕指挥她人做事,忙不过来,就让陆小昭去叫陆然,个顶仨,搞不定,直接仰首叉腰,冲着二楼声喊:“肖爷,屈尊下楼帮把手呗。”
红色围栏前站着个人,身黑,头发比原先长点儿,耳侧两道杠看不见,不再叫人觉得难以接近。他盯着正堂中间舞台,唇间呷根棒棒糖塑料棍,手腕虚搭在栏杆上,凸出腕骨线条瘦削分明。
听见有人叫他,肖谔深邃眸子才聚些光,长睫抬起,他立直身子,往右手边楼梯走去。
陆小昭很久没有见到肖谔这幅模样,他第四次重复相同话:“肖爷,第三个阀门,您搬电箱上把手干吗?”肖谔懒洋洋“嗯”着,把第二个阀门朝上,拧成九十度角。
陆然叹口气,扶着人下梯子:“行,茶楼有芳姐,别操心,回家休息两天吧。”
肖谔扭脸就冲厨房吼:“陆小昭,你哥他又抽烟!”
这声几乎贴着陆然耳朵,吓得他烟都掉,缓缓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:“卧……槽?”
“陆然!”陆小昭甩甩湿漉漉手,跑出厨房,腰上围裙图案是卡通版萨摩耶,陆然买,“你还敢抽烟,还又?抽多少根?!”
“不是……、没有。”陆然朝肖谔咬牙切齿,指着他,对
前几天刚下场雪,四合院冬景如既往,满目苍茫白,只有东厢房门前红梅树缀着几抹鲜亮颜色,池塘结冰,瓷砖上荷花图在薄薄层冰面下若隐若现。
雪貂扒开枯草堆嗅嗅鼻头,咬住粒不知从哪儿掉出来葡萄干,肖谔弯腰把抄起它,单手托住前爪,撬开它牙,把葡萄干换成白水煮熟鸡胸肉。
“你还真是什都敢吃啊。”小家伙被肖谔放到肩上,乖顺蹭蹭主人脸。
陆然端着洗菜盆,分别给三个屋绿植浇遍水,扭头瞧见坐在石椅上坨,绕步过去,瞪着眼:“肖老板,您这审美可真够感人,柜子潮牌不穿,穿什皮猴啊?”
肖谔斜他眼:“年纪大,怕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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