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陈山晚只是意外“他
“他”弯下腰从漆黑液体中拿起没有被波及手套,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套上。
那双阒黑眼睛冰冷又带着戾气,脸上神色却不再是那僵硬,哪怕有痴态和狂热,也不会显得诡异机械。
缠在陈山晚上荆棘影子绞紧,那是“他”部分,没用部分。它不会给陈山晚带来触感,只能给“他”传递点微弱属于陈山晚东西。
但即便传递回来触感和气味会大打折扣,可就这丝丝、缕缕,微弱到几乎捕捉不到触感,都叫“他”恨不得把自己皮丨肉剥开去细细品尝。
这些东西是拦不住“他”。
陈山晚又开句玩笑:“只要您不告诉您哥哥他们…毕竟他们不允许上来。”
“……放心。”
“他”注视着那张“他”没有办法触碰门,呼吸收紧,戴着黑皮手套手也不自觉地抬起。
“他”带起劲风让里面层层黄符也微微扬起些,有张黄符蹭过“他”指尖,于是在刹那间,“他”那条手臂当场破碎。
漆黑液体伴随着残破花瓣和荆棘洒落在地,“他”身上衣服也被溅脏。
陈山晚没有觉察。
他又蹲两秒,迟疑着刚要开口说那自己先下去,就听里面那位用礼貌声音轻轻问他:“你能在这陪会儿吗?”
陈山晚稍顿。
“他”说话语调有些不自然地缓慢,但因为声音放得很轻,故而难以察觉,只会让人觉得“他”是个说话温吞、柔和男性。
个会让人印象很好,不自觉就放下戒心“人”。
尤其“他”人类总是那心软。
心软到让“他”都会为此叹气。
“陈先生是学什?”
“吗?”
陈山晚倒不意外“他”知道自己是大学生:“是学古代文字。”
痛是肯定。
但“他”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。
“他”断肢位置迅速长出荆棘形成手臂骨骼,却也只有骨骼。
“他”活动下自己手,并不在意这没有皮肉躯体有多恐怖而又丑陋,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面前这扇阻碍“他”去见陈山晚门,无声地发出冷笑。
不急。
“…很久都没有与人聊过天。”
屋内声音其实听上去不像是卖惨,可说出来话就是让人心软,尤其是后面这句似是自嘲地低喃:“都快要忘要怎样说话。”
陈山晚心脏被戳下。
他抿抿唇,到底还是没有起身。
他不信神邪,所以转过身背靠上门,压在这些黄符上:“那陪您会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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