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电视机开着,地方电视台在播放春晚前特别节目,背景音热热闹闹、喜气洋洋,强行烘托出几分年味。
篦帘上,饺子歪七扭八地躺片,秦瀚偏头瞥眼,差点笑翻过去。
“柯少爷您高抬贵手,去旁边歇会儿行吗?这饺子个个咧着嘴,等下锅,咱们年夜饭就得改喝汤。”
“你可以不喝,”柯俊远挂不住面子,“本来就没准备你份。”
“是嘴笨,”秦瀚当即改口,“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,第次下厨能做成这样,已经相当不错。”
“当然,现在视频电话很方便……”
“你们聊,去买菜。”
钟煦没兴趣加入他们寒暄,转身朝菜市场走去。柯俊远和秦瀚在他身后假模假样地互相点头微笑下,便不再交谈,大步追上钟煦,帮忙提菜付款。
三个人都是北方胃,除夕夜少不要吃饺子。
钟煦本打算买几袋速冻水饺应付过去,但柯俊远和秦瀚两人都对包饺子有执念似,张罗着买肉、买面,得知家里没有擀面杖,两人又开车在小镇上转悠很久,才终于在家还没关门放假超市里买齐工具。
因为钟煦直在服用抗焦虑和抗抑郁药物,所以这半年来,秦瀚有时间就会驱车来宁泉看看他情况。
只是钟煦没想到,除夕夜他还会来。
秦瀚听钟煦要出门去接柯俊远,也不禁有几分惊讶。
“他还敢回国?胆子真大。”
“……”
顿下,他话锋转,继续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春节是全家团圆大日子
“生活仪式感不能少,这是收获幸福小秘诀。”秦瀚如是说。
结果等真开始包饺子时,钟煦才发现,这两个张罗最殷勤人什都不会。
“可以学,”柯俊远挽起毛衣袖子,站到钟煦身边,“你手把手教吧。”
秦瀚忍不住发出声嗤笑。
柯俊远装作没听见,仍是副虚心求教样子。钟煦不动声色地挪开步,给他们两个演示下包饺子步骤,便低头继续擀面皮。
“走吧,陪你块去。”
秦瀚把年货放下,同钟煦起去接人。他们起出现在花店门口时,柯俊远脸上笑容肉眼可见变得僵硬起来,秦瀚假装没看到,十分坦然地同他握手打招呼。
“过年好啊柯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,”柯俊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又回,“秦医生怎来?钟煦也不告诉声。”
“临时决定过来看看,所以没打招呼,”秦瀚笑眯眯,语气自然地顺着话题问:“怎柯先生在国外,还经常跟钟煦联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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