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笑,看来死不。”
钟煦抽出手,冷冷地扇仇野巴掌。
力气不算大,却把男人脑袋抽歪到边,仇野用舌尖顶顶发麻右腮,还未缓过劲来,左脸又挨巴掌。
钟煦泄愤似连打他好几下,直把仇野打得再次嘴角渗血,他才停手,给仇野撕开沾血衬衫,处理伤口。
刀尖虽然扎得不算深,但位置就在左侧锁骨下方,不好包扎。
有路过好心人见他冰天雪地里衣裳单薄,停车询问是否需要帮助,钟煦摇摇头,抹干眼泪,从地上挣扎爬起往回跑。
脚被小石子硌破,在路上留下小串血色足迹,又很快被飘扬雪花遮住不见。
他浑然不觉得疼痛,口气跑回别墅,在进门时候踉跄着摔跤,钟煦却似片刻也耽误不得,就那手脚并用地往楼上爬。
浴室里仍是片狼藉,可仇野却不见踪影,只有那柄刺进他胸口水果刀尤沾着鲜血,孤零零地躺在水泊中。
钟煦内心紧,折身去找人,最后在楼客厅旁地毯上找到趴着仇野——刚才他心只想上楼,并没有发现被沙发挡住身影。
“咚”声,仇野手捂前胸踉跄着撞到淋浴间玻璃门,随即脚底滑,摔倒在地。
钟煦怔片刻,才意识到这是最佳逃跑时机。
他迈过仇野身体向外跑,脚腕猛地被男人灼热手掌攥住,他重心不稳,狠狠摔跤。
回头看去,仇野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魔鬼,面色苍白、浑身是血,眼神却透着股誓要将他也拉进地狱决绝。
钟煦咬咬牙,踹开他手,冲出浴室。
他找来医药箱,拿医用酒精直接浇在伤口上消毒,疼得仇野青筋,bao
他将仇野翻过身,手指颤抖着去探对方鼻息。
还活着。
钟煦长吁口气,还未收回手腕陡然被攥住,他霎时又是阵颤栗。
仇野勉强将眼睛撑开条缝隙,纵然他脸色煞白、虚弱至极,但看清钟煦脸庞那刻,他还是笑。
笑得那激动,甚至被喉咙里血沫子呛得咳嗽起来。
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,光着脚夺门而出,跑进漫天大雪中。
天色黑沉得吓人,稀疏路灯光并不能给钟煦带来丝安全感。他奋力向山下跑,频频回头看是否有人追上来。
被雪覆盖柏油路很滑,他赤着双脚,连摔好几个跟头,痛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似。
不知道过多久,他终于跑不动,摔倒也爬不起来,便开始趴在地上放声大哭。
因为他在此刻才终于明白件事,自己这辈子算是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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