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平候宠爱妻子,与长公主感情深厚,但他成婚以前那些风流逸事传得也开,他从没想过被妻儿牵绊,最后却还是入长公主芙蓉帐。
长公主放下手中碗,也没心情再喝,她揉着额头道:“你说都明白,可孩子事,还是太过荒谬。钟家与张家不共戴天,李煦是张家外孙,你让如何接受得?”
罗嬷嬷是长公主乳母,敢说话多,忍不住道:“陛下算起来还是张家女婿,难道这还得分得个清二楚吗?”
长公主沉默,她开口道:“与陛下同长大,感情自然和别人不样。他虽爱猜疑,却十分信任,把甄儿放太子身边,是想太子得到青州相助,可他这些年对甄儿宠爱,却是远胜太子。”
“说来说去,公主还是过不心中槛,可这些都不该牵扯上世子,世子是最无辜。”
佛堂纱灯明亮,香火烟气缭绕,长公主跪在佛像面前,她素衣木簪,闭着双眼双手合十。
罗嬷嬷端碗参汤进来,放在旁,同她道:“世子那边没亮灯,恐怕是直接睡。”
长公主缓缓睁开眼,她手慢慢放下,烧柱香,轻声道:“当真没想过甄儿会做出这种事。”
罗嬷嬷叹声说:“世子是听话人,今日虽没过去,但三娘说公主你发火太过,让找机会来劝劝。”
长公主起身坐到扶手椅上,她抬手拿起碗,用勺搅散热气,问:“她今天晚上吃什?”
罗嬷嬷知道威平侯死对长公主来说,直是个打击。
长公主七月份受惊早产,母女性命都是命悬线,家三口都差点折于张家,撑过来平安到现在,太难。
“明早再过去看看她吧,”长公主紧按额头,“旁都可以退让步,可绝不会让那孩子待在侯府,让整天见个同张家有亲缘面孔,受不住。”
“世子只吃几口,”罗嬷嬷为她按肩膀,“今日去找南夫人,她得你顿板子,不敢妄言,却还是忍不住跟奴婢道句,世子那时都快哭出来。”
长公主手上速度慢下来。
她身子不行,忍不疼,却能忍下委屈。
“甄儿是最听话,可着实是太气,如果去,见到侯爷,这让怎有脸说话?”
“公主在侯爷身边呆得久,还不知道侯爷性子吗?他没成婚前堆红颜知己,成婚后才把外面关系都断,心意对你好。要世子真是个男孩,他或许会严格管教,可世子她不是,侯爷怜香惜玉,只会把世子宠得无法无天,哪可能像现在这样,早早通晓人情世故,克制又有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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