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华甄似乎不太好意思,“母亲说及弱冠后才可离京,也就随便说说,没想到这都被您看出来?”
皇帝无奈发笑:“煦儿护你跟虎护食样,你比他心思浅得多。”
她想想,没有拒绝,却好像还是不太知道说什,犹豫之下只好道:“华甄不常接触朝务,若是荐太子人,您恐怕觉得华甄感情用事,不知礼数,前几月倒是遇过回状元郎陆郴,心觉他满腹经纶,刚正不阿,这种正直之人,应当不会故意给人难看。”
……
两个宫婢在殿门前等候,手中螭纹宫灯坠流苏,随风轻飘。钟华甄被皇帝身边老总管送出来,她拱手言谢,老总管忙道句使不得。
经常找钟华甄,时间不长,有时问她和李煦处得怎样,也可能问长公主最近做什事,实在没什说,就让她拿两本书给李煦。
今天会留她,意料之中。
侧殿书房摆榆木烛灯,紫檀木扶手椅精致奢贵,皇帝赐座,钟华甄谢恩。
“朕倒觉得王长史说得有几分道理,”皇帝直接说,“你母亲看着脾气不好,其实只把你放心上,如果能有旁人帮衬,最好不过。”
钟华甄说:“母亲要是知道陛下这般为她着想,定是感激不尽。”
夜晚冷风大些,呼呼从耳边吹过,但钟华甄没觉得冷,只是松口气。李肇握住她个把柄
“朕欠她,”皇帝叹气,“你父亲从前孤身人,在外征战,战功赫赫,虽是受民爱戴,但年近三十还未成亲,在闺阁中名声并不太好,有人还为他写过诗,说他红颜知己遍天下,比后宫都要多三千,她当初为朕嫁你父亲属实委屈……不说也罢,只可惜刀剑无眼,她没丈夫,你也没父亲。”
威平侯比长公主要大十多岁,年轻时就开始征战沙场,为不让自己因妻儿所累缩手缩脚,硬是拖很久没成亲,他青楼知己不少,没几个贵女愿意嫁进钟家。
皇帝那时候只是个普通皇子,长公主也不是公主,是同他关系好太傅孙女。青州兵力雄厚,连先皇都忌惮,若收为己用,必是大助力,但钟华甄父亲那时并不打算卷入皇宫勾心斗角。
钟华甄顿会后,才道:“母亲鲜少提及这些事,大抵是从未觉得难过。她孤身抚养长大,不愿再嫁,多年来为父亲吃斋礼佛,也想她日后能过得平安些。”
皇帝派明白样,“王长史惯会揣摩朕心思,你提好几句青州,他脑子转转就能想到你最近想回去看看,刚好兖州临近,邺城缺人,王长史便想借花献佛。这提议虽有突然,但也不是不可以,你心里可有人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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