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赤雪、靛青在哪?”傅少御站在廊下,挂在屋檐下风铃叮叮当当地晃在风中。
“在沛都,”绝影顿顿,又道:“赤雪不甚安分。”
傅少御笑:“怪不让她回家来?”
绝影点头,想到赤雪满脸嗔怨撒泼耍横样子就头疼。
“让靛青把她看紧点,不
惊诧、愧疚、惶恐等等情绪齐齐涌上心头,冲击得施正平头晕目眩,他撤回椅子里坐好半天,才听见傅少御问他现下住在何处,要不要来傅府小住。
“啊,”施正平有些失声,清清嗓子才道:“你外祖父过寿,是家事,不好叨扰。待明日备下贺礼,来吃杯酒就走。”
“既如此,那在下就不勉强前辈。”傅少御说。
施正平点点头,自作镇定却还是脸恍惚地辞别,萧绝不禁道:“他有问题。”
傅少御敛下笑意没有答话,待萧绝去找巫山云喝药后,他召来绝影,问起街头那些追杀客事,跟上次情况样,被生擒之人很快就服毒自尽,不肯透露幕后指使。
衣襟之下,精壮上半身几乎览无遗,而他左肋下有红色印痕,因被绷带遮住部分,只能依稀看到是类似火焰形状。
“是血吗?”施正平按下复杂情绪,冷不丁地问。
“什?”傅少御顺着他目光往自己肋间看眼,恍然道:“是胎记,娘胎里带。”
话音未落,施正平竟是冲上前来,不由分说将绷带边缘往下扯三分,露出那红色胎记全貌,火焰中心有个月牙状小伤疤,很不起眼。
施正平把手按上去,指甲边缘竟与那疤痕近乎重合。
“他们剑皆有刻痕,已派人去查来源。”绝影说,“公子身份,只怕已有人猜到。”
所以才迫不及待,想要将当年苟活下来野草彻底拔除,以掩盖罪行。
傅少御并不惊讶,他这数月来动作频频,那些人猜到实属正常,他本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。
过去血债,终将迎来清算天。
而这天,已经迟到二十六年。
萧绝拨开这喜怒无状老匹夫,不悦道:“既是前辈,也该顾忌晚辈有伤在身。”
他矮身替傅少御重新把绷带包扎紧实,傅少御手搭在萧绝后脑,轻轻抚着,故作教训:“前辈这是关心则乱,你不许无礼。”
施正平却无心再管萧绝针对,他满心满眼都是方才见到那块胎记。
二十六年,他日日夜夜饱受煎熬,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当年凌家那个孩子,他设想过无数种结果,却没想到竟有日再见到他。
还是以这种万分突兀,毫无心理准备方式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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