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外公教好。”
萧绝笑得有几分腼腆,但眼角眉梢中又晃荡着几分小得意。
傅少御看在眼里,喜在心间。
这个人终于鲜活起来。
傅战风摆手继续道:“好师傅也得碰上好徒弟才行。你别看少御现在人模人样,小时候顽劣不堪,着实让人头疼,让他静下心来陪推手,简直难于登天。还是小绝你这样聪明又勤奋,最招人喜欢。”
“你这娃娃肯定是在骗。”傅战风冷不丁说道。
“什?”萧绝不解。
手腕黏在老者前臂外侧,察觉对方欲蓄力袭击,顺势捋之,引诱对方按劲,谁知傅战风却变招式,手肘反被制住,那只胳膊如棉裹铁,稍觉痛,萧绝已跌退丈余。
他输。
萧绝收势,做几次吐息,额头已渗出层薄汗,他拱手诚实道:“萧绝拜服。”
这是绝影二十多年来,接到最难办差事。
没有之。
傅少御又何尝不是豁出脸面?
两人各自顶着张红脸,面对面站在窄巷里,相顾无言,越看越尴尬。
多年主仆情谊在此刻彰显出默契光辉,两人选择同时背身离去,留给彼此个体面背影。
“外公言之有理,”傅少御应和道,“小绝自然是最可人疼宝贝。”
萧绝耳朵尖腾地红。
他伸手探到身后,悄悄掐下傅少御腰。
傅少御不动声色,反手捉住他手腕,萧绝时挣脱不
“少来少来,”傅战风掏出帕子擦擦两鬓,接着刚才话说:“你真从未学过推手?”
“嗯,”萧绝点点头,束手走在老人身边陪他逛园子:“前两天是第次接触。”
崔玉书传授他武艺都是为杀人,教都是凌厉杀招,从不会有闲情逸致教他练习太极这种“慢悠悠”功夫,太耗时间和耐心。
傅少御见他们要逛花园,跑过来,和萧绝左右陪在外公身边。
“不错不错,老夫只不过教你两招,就能学以致用,孺子可教、孺子可教。”傅战风捋着胡须笑呵呵,不停夸他。
回去时,萧绝正在陪外公推手。
前两天场雨将塞北天空冲刷得格外湛蓝,花园里已开得姹紫嫣红,微风阵阵,将浅浅暗香吹成条悬在半空河流,沁人心脾。
萧绝难得穿件素白衣衫,墨发规规矩矩束在脑后,扎着马步,左手背在身后,右手蓄力与傅战风抵在处,松肩沉肘,刚柔相济,处处透着股出尘绝世脱俗味道。
像是某座仙山来金童,把他这个凡夫俗子心神全部勾走。
傅少御双臂抱在胸前,斜倚在亭子里,静静打量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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