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过手机,看着屏幕上显示,指腹轻点点背面。
窗玻璃上倒映着他侧脸,额头宽阔,眉眼英挺。窗外,倏忽而过雪片光影好像道锋利暗刃,掠过他幽深眸底。
这年,有些事尘埃落定,而有些事,却好像才刚刚开始。
梁径闭上眼。
轻轻按下手机侧面。
只是不知为何,工程建设始终拖在收尾阶段,接下来机场各部门运营管理,也迟迟不见投入。
说起来,还有个比较吊诡,是安溪小沽河项目——听说多年前就拿下改造许可,工程队都去测量,中途却无故停摆,延宕至今。
今年夏初,忽然又传出消息说暂时不动。
反反复复,小沽河平静无波,保持着记忆里样子,对安溪老辈来说,还蛮令人开心。
突然,前面传来手机震动声响。
夫妻俩帮着梁老爷子打理老家林林总总鸡毛蒜皮事。庄叔为人十分古板,平日里不见笑。梁小姐却十分可亲爱笑,即使年纪大,也给人娇滴滴大家小姐感觉,看就是被人从头宠到脚。听说两个人没孩子。不过老辈也说,多年前是有,只是没留住,之后梁小姐生场大病,两人自此也没再要过孩子。
车速忽然慢下来。
有辆警车从旁飞速驰过,看样子前面应该发生事故。
雪天路滑,视野又昏暗。
梁径合上文件,对坐前面庄叔说:“上午会延小时,让大家上班不要急。”
临出门时候,梁径瞧着,雪似乎小些。
道路上积雪被铲得干干净净,空气里弥漫着股冰冷潮湿气息。
车窗外,高楼林立。
天实在阴,半途落下雪絮似乎都是灰色,被高耸入云钢筋水泥衬托着,莫名显出几分阴森。
但也可能是时间尚早,天色未完全亮起。
屏幕瞬间
后视镜里,庄叔低声:“梁总。”
梁径睁开眼。
电话没有直接打到他手机上,而是打给庄叔。
是梁圹。
梁径倒不是很意外。
庄叔目视前方,有条不紊地回:“好。”
交代完,梁径往后靠靠,偏头望着窗外灰蒙蒙街景。
江州这些年市政建设逐渐朝“高新”靠拢——越来越多高楼、越来越新商场。周边市镇规划,也慢慢上轨道。
拿安溪来说,对比十年前,已经大变样。
再过阵,安溪机场将彻底竣工。
这会,距离早高峰还有个多小时。
梁径翻检着庄叔带来公司文件。
庄叔是梁老爷子留他身边。
浔州老家人。
他妻子,是梁家最小姑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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