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抚上时舒脸颊。掌心贴上去,然后轻轻抚摸。
时舒握住梁径手腕,笑起来:“去吧?”
他怂恿着梁径。
梁径没说话,贴着他面颊手握住他下巴。梁径低头亲吻时舒嘴唇。
时舒有点被吓
活泼金属钠都没他这个反应力。
梁径凝视他侧脸。
光洁额头、舒展眉间、纤长弯曲睫毛、圆润挺翘鼻尖,还有花瓣样嘴唇——所有这些,都在这场近乎浮光掠影光线氛围里被衬托,脸上每段线条柔和而生动,细腻又温和。
但瞧久,又有点倔强意思。
是时舒没错。
时舒依旧笑嘻嘻。
他今天活泼得过分。
可能是下雪,雪又实在大——确实,中午吃饭时候还听老王和英语老师边下楼边唠嗑,说这个雪,往前往后,也是数数二。
也可能是他们即将离开这片无比熟悉土地,想撒欢分秒都不能落下。而下雪最适合撒欢。
连接实验楼和教学楼玻璃栈道在片雪色暮云里斑驳陆离。室内人造光线和室外黯淡天光矫揉在起,呈现出奇异光影效果。
这趟有点得不偿失。
时舒十分郁闷。
越想越不甘心,时舒叫他:“梁径。”
他又开始试探性招惹。即使知道梁径这个时候对他有点生气、有点不耐、恨不得揍他,时舒还是上前念经似叫他。他小时候磨人,长大更磨人。
梁径快步走着,铁面无私样子。
半晌没找到骚动来源,时舒表情微微疑惑,他眨眨眼,又转过来看梁径,将之前就准备说话同他说。
“梁径,们放学去堆雪人好不好?”
“——就堆个,和去年样。”
他知道天气严寒,不能在外面多待,但又实在贪玩,于是自己给自己定玩耍“份额”——看上去是自觉又乖巧。
梁径注视他不说话。心口不知为何微微加速。
时舒白皙面颊上,映出光缓慢游过玻璃,水纹样浅淡光弧。好像炙热金黄阳光照射进海底,途中被湛蓝海水圈又圈搅匀拌开。
皮肤上是鲜活人体热度,落上层虚拟无生命光,注视梁径瞳孔微微发亮,乌黑澄澈。
准备说什时候,股风雪突然撞上玻璃,发出短促闷响。
注意力即刻被攫取,时舒唰地扭头去看。
梁径:“”
“梁径。”
时舒观察他眼,赶上两步:“梁径?”
梁径觉得自己只有两个字名字在他嘴里可能有上百、上千,或者上万种叫法。
“梁径”时舒站住不动。
下没扯上,梁径扭头看时舒,眼神微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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