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很安静，能听到笔尖划过纸页
沙响。
梁径没打扰，他站在门边注视他。他
直都很享受这种时刻。
时舒很快写完
梁径发现自己兴奋得近乎漂浮。
身后房间里传来很细微猫叫，还有几下座椅搬动声响。
时舒似乎对小乖说
什
。过会，门打开，有什东西轻巧跃到地上，然后，点点朝沙发走来。
回窝途中，小乖路过梁径。它走得很端庄，条直线，目不斜视。
梁径靠着沙发撑着太阳穴注视它，眼神平静，没动。
时舒：“”
他走得很快，快到时舒都没反应过来。
门打开又关上。
梁径靠着门无声笑。
好会，他仰头望着黑漆漆客厅房顶，视线边缘，落地窗外风雨潇潇。
身旁，时刻不停地注视他，眨不眨，不想错过时舒脸上丝毫神态转变——他学校听讲都没这认真。只有时舒。他所有关注都在时舒身上。
而这种全身心关注让他无比愉悦，乃至兴奋。
于是，当时舒视线恰好和自己对上，梁径脸上立马展现笑容完全自然而然。
只是那个时候，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。成年后，再长大些，这逐渐成他几乎病态占有欲。在床上表现得更明显，也更露骨。时舒会羞耻得大声哭出来。但好像每次这样，都只会让梁径朝着更加失控地步做。
——仅注视他，就足够令他兴奋。
其实只要小乖不在时舒怀里、不倚仗时舒作威作福，他没什意见。
时舒不在场合，人猫忽然心有灵犀、泾渭分明。
雨色消溶昼夜边界，黄昏变得潮湿。
楼上阿姨做好饭，用食盒装两人份拿下来。梁径开门取餐，摆上餐桌，去敲时舒房门。
门打开时候，时舒正在写作业。他低着头，笔在卷子上划划，然后移到下面填空题上写答案。
房门底下漏出线暖色光。
梁径朝沙发走去，坐下来时候脸上依旧有笑意。
张开嘴用力深吸口气，喉结贴着上下起伏——无法形容这种感觉，来得莫名又突兀，但并不是无来由。
——只剩四个月不到时间，梁径想。
生动、鲜活、明朗、温暖，这些都将属于他。只属于他。
眼下，这种掺杂纯粹愉悦兴奋也点点达到梁径大脑。
——虽然气氛看似异常僵硬。
忽然，梁径转过脸，侧脸表露神情并不明显，下颌线条还有些紧绷。
时舒皱眉瞧着，观察几秒，咬牙问他：“你是不是在笑。”
梁径干脆背过身，语气简练：“没——
先出去，你们好好写作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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