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径低笑,对着电话说:“嗯。”
“时舒在呢?”梁坤很敏锐。
时舒赶紧抬头对手机恭敬道:“梁叔。”
“嗯。什时候去澳洲?”梁坤笑。
时舒有理有据:“说不去,时其峰说可以不去,所以不想去。”
时舒:“”
梁坤好气又好笑:“有那夸张吗?前几天事,怎就上个月?”
丁雪直接对着电话和他吵:“你辞呈是不是上个月递?不然学校走程序这两天能走完?”
梁坤好像在拉她,丁雪气得打他手:“你别碰”
梁坤:“看你这话说你是老婆,不碰——”
丁雪,又说句:“放暑假,过两天就回来”
丁雪接过就说:“放假?”
梁径:“嗯。你们什时候回来?爷爷怎说?”
丁雪听上去好像已经不知道该怎生气:“回安溪就知道。梁径,跟你说,你以后可不能学你爸!你要是给先斩后奏、隐瞒不报,——”
“吃饭,过来吃饭打什电话”
梁坤开玩笑:“确定真是你爸?”
时舒顿住,半晌小声:“真。”
梁径:“”他差点笑出
“咳。爸。”梁径扶额,对着电话说:“你们什时候回来?”
时舒不知道自己怎脸红,但是就是脸红,他感觉脸有点热——他搞不懂自己为什听梁坤和丁雪吵架都能脸红。于是,他凑近去研究面前朵玫瑰,开始很认真地数里面到底有几层花瓣。
丁雪似乎被气走,又或者被吴爷劝去吃饭。
梁坤声音清晰许多:“过阵吧,好不容易有时间,再陪你妈住段日子。安溪空气是真不错过两天也来?”
梁径注意到时舒脸红,手指戳戳他腮帮,时舒没理他,抬手很不客气拂开。
面对丁雪疾言厉色,梁坤声音倒不是那紧张,没脾气似,顺着电话慢悠悠传来。背景音里,梁径听到桌椅搬动声响,是老宅特有动静,沉静古朴,还有忽起忽落盛夏虫鸣,草叶衔风,从更远傍晚院子里传来。
梁径转头看向落地窗,夕阳很快给眼前钢筋水泥镀上光辉,但脑海里出现,是安溪水桥下金粼碧波。
“你知道你爸做什吗?他上个月就辞!上个月!好啊,瞒、瞒你、瞒你爷爷!整天装模作样!要不是逼他来安溪找老爷子问,他还把们当傻子!”
时舒隐约听见电话里丁雪恼恨声音,他抬头朝梁径看去,小声:“梁径”
梁径走过去在时舒身旁坐下,把手机放在三百万英镑玫瑰做成“玫瑰台”上,然后,开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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