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舅舅!”
刚接通,电话那头雯雯大嗓门传来:“你怎啦!在直播里都没看见你!之前也是,第四场结束你人就不见!让爸妈找你,他们都没找到。后来给你电话,你都不接!小舅舅你在哪里?你好厉害哦!网友都在夸你!666那种!小舅舅?小舅舅你在吗?”
雯雯轻轻快快,带着小女孩特有明亮热闹却丝毫不令人反感语调,口气说完不等姜昀祺回答还要说。
“……你好像已经将这种状态融入进日常生活。幼年高压形成习惯影响现在,虽然你感觉不到,可旦额外力出现时,就来不及。”
几个月前祈见和他说话,姜昀祺还能记起来些。
烈日炎炎七月,那时他坐在诊疗室,对被告知这些没有太多想法。但眼下,他好像能明白祈见话外未尽意思。
他会再次生病。
不是身体病痛,是精神上……姜昀祺想,他会变得不正常。
姜昀祺这次没有离开酒店,他回自己房间独自坐会。
屋子里没有开灯,窗外天色阴沉,先前小雨正式下下来,连成青灰雨幕,视野里街道行人变得模糊。从他们离开巴塞到达巴黎这两天都是阴雨天。
床边人坐落地沙发紧靠窗户。姜昀祺打开窗户,雨线顺着风向飘进来,打湿窗帘地毯,颜色变得深浅不。
姜昀祺出神望会。蓝眸没什光彩,也许因为屋内本就昏暗。纤长乌黑睫毛垂下,也没什精神,同赛场上那个眉眼专注、意气风发电竞青年像是两个人。眉间痕迹不重,但眼望去就让人觉得他有心事。眼尾还是有些红,几小缕额发垂落擦过,和细密睫毛触碰在起。
神情落寞茫然,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,又好像不知道。
他摆脱不遂浒,他这辈子都不会正常。
先前搁进口袋手机又响起来。
姜昀祺维持抱着自己姿势,没动。
只是打电话人坚持不懈。
三四通下来,姜昀祺拿出手机看,是雯雯。
他置身自己事外,像浑身浸透疲惫不堪雏鸟,因为次意外站在悬崖边,脆弱幼小足伸出去试探,掉落砂石告诉他,即使他有翅膀,他也会因为害怕坠落,最后摔死。
姜昀祺慢慢呼出口气,低头埋进双膝。
人声鼎沸、伴随掌声与欢呼竞技场还在眼前。
前刻迷雾丛林中晃而过对手、持续不断狙击枪声、手榴弹炸裂在身旁几乎刺穿耳膜轰鸣,这切也都无比清晰。
更清晰,是在遂浒为躲避满怀仇恨同伴动不动趴在灌木后提心吊胆幕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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