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姜正河可能更感兴趣自己接下来会做什。
手心子弹被捂得滚烫,姜昀祺垂眼慢慢转转。其实他什办法都没有,坐在车内,跟着车子上下颠簸时候,姜昀祺想,大概这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吧。
阿随消沉至极,落水狗样靠着车壁,怎也想不通事情会到这个地步。
奥仔坐在不远另头
于二哥没理奥仔,距离姜昀祺几步远时候似笑非笑道:“别来无恙?十九。”
姜昀祺想起来。三批货搞错后姜正河没杀自己,反而带着他回到仓库。那时廊下站着众人里就有于二哥。可是当时自己太害怕,所有人面目在眼前清晰晃过,个个如同魑魅鬼影。
于二哥安排姜昀祺和阿随去另辆车上,语气莫名客气:“老板没想好怎办。”头也不回:“奥仔!”
奥仔几步跑上前,“于二哥?”
“看紧。”
大雨滂沱,临湖风声呼啸。
阿随像是彻底丧失语言功能,又像是被人当胸狠狠揍拳,什声音都没有,头垂得极低,肩膀连着整个上半身都在颤抖。
姜昀祺依旧看着姜正河,神色不动。倾盆雨水浇灌在头顶,很久耳边只剩下滔滔雨声。
雨越来越大。
先前那个年轻声音就是奥仔。奥仔走上前想给姜正河撑伞,姜正河面无表情斜瞥他,奥仔下畏缩站住,打个寒噤。
姜昀祺知道自己话起作用。
“不要想着取得任何人信任。信任从来不存在。只有在次又次将信将疑中,你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砝码,然后,击即中。”
这是姜正河教给自己,如何尔虞诈,如何步步为营。
从姜正河话和口气判断,姜昀祺笃定他对刑侦队发生事如果没有百分之九十确定,那也有百分之八十,也许来路上姜正河就已经先步揣测自己反应,也想好怎处理自己。
可当自己毫无保留说出切时候,姜正河先前预设被打破,而阿随反应无形中又给自己增添砝码——姜正河摸不清姜昀祺到底要做什,但也不会急于处理自己。
姜正河最后看眼姜昀祺,收伞坐进车里。姜昀祺和阿随角度只能看到他半边身体,不是很清楚。
过会,站车边人靠近车门,弯腰躬身,姜正河似乎说几句,片刻,那人接到指示朝姜昀祺走来。
奥仔啐口扑到嘴边雨水,抹把脸几步追上去,叫“于二哥”。
姜昀祺看着走到面前于二哥,是有些印象。
寸头宽脸,不是很高身材,矮奥仔半个头,臂膀却结实,双眼和魏叔样精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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