欺骗、利用、忘恩负义。
姜昀祺忽然发现,回想起这些已经不是最让他绝望。
最绝望是,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裴辙。
他甚至不敢走出这扇门。
但之后就不抖。
匕首尽没裴辙左胸。
血溅满脸。
所有动作训练有素气呵成,他眼都没有去看裴辙。
刺入那瞬视线对视都被姜昀祺闭眼躲过。
接下来裴辙又看他很久。久到姜昀祺坐立难安,藏着匕首紧紧硌着肋骨,生生疼。
“你想离开这里吗?”
裴辙刚问出这句,孙嘉嵘转头难以置信,“裴辙你疯……他是姜家人!”
裴辙没有理会孙嘉嵘,即使孙嘉嵘气得快揪他领子,原地转两圈,伤口几乎崩血,孙嘉嵘也没想好怎骂裴辙,最后只得道:“去找闻措!他正好来!让他来说!”
姜昀祺不想再想下去。
,bao露心底预谋。
他忘不裴辙眼神。
那时他以为裴辙是在犹豫,犹豫孙嘉嵘话,揣测姜正河企图——其实他没看懂。
隔着记忆端,姜昀祺望进裴辙眼底——
朝夕相处人此刻以种复杂不忍眼神直视自己。
匕首因此斜斜。
大股温热血液涌出,包裹冰凉手腕。姜昀祺没有回头,奋力跳窗逃出,腹下伤口用力过度撕裂,背后传来孙嘉嵘,bao烈怒吼。
切戛然而止。
姜昀祺缓缓低头去看自己右手。
水龙头已经关,卫生间里,他连自己呼吸声都听不到。
他强迫自己睁开眼,昏暗镜子里,双目血红。
之后记忆被他咬牙回避,但几近崩溃脑海还是快速闪过断续残片。
只剩下两人病房。
裴辙起身倒杯水给他。
他骤然发力,身体因为紧张久坐而僵直,握上匕首时候,姜昀祺手罕见发抖。
他在给自己机会。姜昀祺悲哀想,从始至终,裴辙都知道自己要干什。
孙嘉嵘皱眉盯着直不说话姜昀祺,厉声喝问:“说话!叫什!”
姜昀祺依旧不吭声。
不是没有名字,只是动乱太久,他都忘自己原本名字,而姜正河编号似乎更好记。
“算。”裴辙没有继续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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