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里灯河,百艘祝寿船,千只风筝舞,万盏芍药灯。鱼龙狮舞满城跑,红帐灯笼高高挂。
确终其生,袁森也只在那多年前蜀城见过这样架势。
“蜀城易守难攻,故而日寇侵华,它也安全得保住自己头几年太平。而这变故,终究还是来……”
话到这里,口气直转急下,变得有些凌厉,语速也快点。
“十五年前,蜀城外场大战,有个逃兵心系老母,从战场逃回,负伤倒在药铺门口。鹤鸣先生慈悲为怀,救他命,见他孝心可嘉,偷偷出钱接济他家。也是这逃兵有点能耐,几场战争打下来后,很快就当上军长。他倒是有心,常来帮忙,说是必当报答,便日日来找鹤鸣先生,来二去就做熟友。”
次见到,心可恐惧?看你此刻神情……你猜得不错,汪荣火也是杀。”
说完这句,他侧过脸,冷冷清清笑:“说来也要谢谢你,若不是你今日大摆宴席,令军统府守卫如此松散,也没法这快就找你算账。”
如头待宰肥猪,袁森毫无缚鸡之力,只能任人鱼肉。他目光只能停留在许杭身上,好像多看两眼,就能将他看出洞来。
许杭走到床边,靠在床柱上,睥睨着他:“你是不是还在猜,究竟是谁?别急,毕竟这多年过去,很多事情,你记不清,慢慢同你说。”
大约是个很长故事吧,许杭先倒杯水给自己喝。
他凑近点,阴鸷地看着袁森:“军统大人可知这个军长是何许人也?”
说到这里,许杭顿下,看看袁森神色,他已经汗流浃背,四肢都小幅度地挣扎着。许杭知道,他是完全想起来,便顾自说下去。
“那场大战,死伤惨烈,全城有钱人家都不愿意出钱帮忙。彼时卫生署署长因为药物短缺,急得焦头烂额
“二十几年前,蜀城有个大户人家,世代以药铺为生,家底殷实。药铺当家字鹤鸣,救死扶伤、宽以待人,因此挣下庞大家业,后娶贺州城户小姐,生个儿子,最是受人羡慕。蜀城人因他乐善好施,无论辈分长幼都尊他句先生。”
陷入回忆许杭说起这故事,点磕绊也没有,娓娓道来,却是毫无温度。
“鹤鸣先生是蜀城首富,只因先祖曾是宫里御医,家中珍宝无数。你今日府里这排场,便是再添上三倍之数,也比不上他家夫人生辰之日十里灯河之盛。”
袁森瞳孔,先是放大,再是缩小,大脑飞速地运转,许杭话确确将那些细枝末节事情都勾勒出来。
当年,当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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