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嫩杀意,稚嫩到让人为他喟叹。
段烨霖似乎点也不意外,眼眸抬,单手就把人虎口给捏住,折,刀片掉下来,然后掐着人手臂拧,就往沙发上压。
“就知道,你不是那种乖顺。不这样折腾下,你不会死心。”
十八岁许杭斗不过三十岁段烨霖,从身份地位到气力,概不如。
段烨霖捏着许杭下巴,看到他眼神里从淡漠中皲裂点愤怒出来
从来没受过这等‘款待’段烨霖怔愣下想摁住要跑许杭,可只轻轻掠过飘起来衣袂,那人就像鱼样滑走。
绮园芍药,果真是又浓烈又呛人。
到前厅酒宴时候,隔着两桌人,许杭都能感受到段烨霖投在他身上,刻也不曾离开眼神,赤裸、简单、充满占有,好像他从头到脚都是光。
他感受到,自然舅舅也感受到。
第二天,金洪昌就用种好像上天垂怜甚至大喜临头语气对许杭说:“白养你这久,这是你最大用处!”
这场厮磨开始,本身就是种不公平。
许杭既是自愿留在段烨霖身边,也是被迫留在段烨霖身边。
十岁那年,家破人亡,他从蜀城跋山涉水来到舅舅家,寄人篱下,过整整七年。
金燕堂里,有处很美小园林,叫绮园。小时候许杭娘就经常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在绮园里故事,说得许杭总是浮想联翩,可是等他真正到住进金燕堂,住进绮园之后,他才觉得美则美矣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越美越肮脏。
当被塞进车里送到小铜关时候,路上许杭无数次想过跳车逃走,可是他知道,跳下车也出不这条路,出这条路也逃不出这座城。
小铜关,铜雀台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
段烨霖见到许杭进来时候,拍拍身边位置:“坐吧。”
许杭慢慢走过去,他垂着头,脸上阴阴。
然后在靠近段烨霖身边时候,骤然抬头,精光现,把抽出藏在袖子里刀片往他喉咙上划!
遇见段烨霖就是在绮园里,他是金洪昌请来贵客。每次家里来贵客时候,金洪昌都会让许杭出来见见。
那日睡迷,差点误时间,他衣裳都没系好,脚下慌慌张张,只怕被鹅卵石滑便低头小跑,踩碎地芍药花瓣,染身袭人味道,就这样撞在段烨霖怀里。
“好香…”
段烨霖说其实是芍药。
可刚满十八许杭最厌恶旁人用这样形容女人话来编排他,于是恶狠狠地踩段烨霖脚,推开他,极其嫌恶地啐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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