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宁连只小包袱也没背,跟着跨进门槛。
挺小个院子,几个屋子加起来才比得上摇光殿个偏殿大小。
院子朝北,采光很差,几棵高大雪松种在墙边,把光线又遮掉大半。
迟宁满意于这几抹青色,问宫女道:“这院子可起名?”
送他来宫女回答说:“雪园。”
“你会留在这儿?”夏元问。
“不定,”时不可眯起眼睛看殿外天空,笑着说,“当然是哪里舒服去哪里咯。”
他往日笑里带些疯癫和虚狂,这次是纯粹洒脱。
夏元还是离开。
顾凌霄问时不可:“你刚才和潘云鹤他们吵架?”
后来夏斐也战死,时不可便想,这报复要落在夏家后人头上。
再后来时不可连夏家后人踪迹都打听不到。
“在你们看来,奇怪颠倒,和流浪狗没什区别。”
“可从来没轻视过你……”
夏元如此说。他和时不可交集还太少太少,时不可确实让他惊艳过。
潘云鹤忙上前询问。
夏元却没有动,站定在那里看着座椅上时不可,问:
“时不可,你真不回去?”
时不可啧啧称奇,从前个两个视他为敝履,现在都上赶着质问他。
“当然不回去,夏小少爷,”时不可笑,揶揄地称呼和他出身迥异夏元,“从来不属于玄断城,从来没人把当人看,有哪条规定说,不能背叛?”
萧萧瑟瑟,大雪满园。
迟宁更害怕冬天。
进到屋内,里面陈设很简单,除床榻桌椅外没其余物品。
迟宁看着空空荡荡桌面,有些无奈:“茶壶和杯盏总要给套。”
“只有这些,”宫女觉得迟宁难伺候,
“没吵,姓潘那个火药桶生气。”
“你对玄断山做事,不打算告诉他们吗?”
“没意思,反正不会有什交集。”
……
“你以后就住这里。”位青衣宫女带迟宁来他住所。
“或许吧,也不知道。”时不可不太在意地说。
百味人情里蹚过遭,时不可受过挫,断过最傲根骨头,许许多多抑郁,愤恨,都熬成白水。
说不上恨,但也绝对不会亲近。
或许夏元与众不同,但时不可不想再去解个人。
太麻烦啦。
夏元有些垂头丧气,捏紧拳头。
时不可在玄断山苦守上百年,直在等,等有人相信他话,
漫长寂寥岁月,他世界里日日都在落雪。
索性佯作疯癫,荒唐度日。
无数次,时不可发狠地想,若他朝扬眉吐气,第件事就是报复夏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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