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宁四处环顾殿内,一定,一定是有密室暗格!
戚余歌靠着残存的灵力向他求救。
看着迟宁着急的模样,解九泽心生一计。
“告诉你也无妨。”解九泽道,“你现在救不了他。”
昏暗的水牢里。
解九泽失笑,语气里有七分讽刺:“迟师弟当真清高不俗,山下的菩萨庙里都该供上你的像。”
迟宁不接话了,沉默地站在殿中央。
“我今天叫你来,是有件事让你去办。”解九泽说。
他现在的口吻可谓是极不客气了,像撕开一层伪装的面皮,光明正大露出獠牙。
迟宁想说什么,却发现有丝丝缕缕幽蓝色的光朝他这里汇聚,水中的波光般、慢慢的缠绕在迟宁食指上。
迟宁回想起沈秋庭蘸着酒水,给他写的那个“否”。
大概就是指的现在吧,同解九泽周旋时,什么都不要答应。
“来了,”解九泽居高临下,平日里英挺的轮廓蒙上了层阴笃,“刚才大殿上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解九泽指的是程妤和言渊伙同算计顾凌霄。
身后的大门重重关上,迟宁往前走:“你打算怎么处置言家公子?”
”
前辈走后,迟宁舒出口气,手上没抓稳,酒杯摔在桌上,已经变凉的酒液全撒了出来。
手上湿淋淋的,迟宁却恍若不觉,目光盯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发愣。
最终还是顾凌霄走上来,往迟宁手心塞了块干净帕子。
仍是一句话也没说,又凶又沉默。
戚余歌浑身湿透,腰部以下浸在水里,垂着头,眼睫紧闭,单薄的后颈显出脆弱的弧度。
两只手腕被黑索缠住,吊起,衣袖滑下来,露出的手
凝成一只圆环。
戒指形状。
迟宁脑中似被敲了一棒,脱口而出:“你找到戚师兄了!”
解九泽像是也没想到,短短的惊愕后平静下来:“我为什么要找他?他从来都被我捏在手心里。”
“他在哪!你把他藏起来了!”
“小喽啰罢了,”解九泽道,“流放?枭首?都无所谓。”
迟宁惊讶于解九泽的麻木:“尽量不要牵扯程家姑娘了,言渊也请你从轻处理。”
“你就不怕程妤再做些什么?”解九泽道。
“程翊风会看好她的,程翊风是有分寸的人。”
迟宁是真的替程妤打算,一时没想通做了错事,用一辈子来偿还,代价也太大了。
***
自上次的不欢而散后,迟宁又见到了解九泽。
解九泽的人把迟宁单独叫出了宴会,叮嘱迟宁往偏殿里去。
高大笨拙的门被推开,光线箭簇般照进殿内。
解九泽一身玄色华袍中掺着暗银线,从高高的座位上转过头来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