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玦按灭烟头,慢慢开口:“那就试试。”
时间落日余晖,万物陷落于此,再随星辰周而复始。
“卧槽!”谢非震惊地看着许野,“怎会这样?”
“恩。”许野淡淡开口,“就是这样,你没听错。”
今天他俩约着在会所附近米粉店块吃
他不和任何以前认识人联系,不去想任何和未来有关考虑,他就这把自己困在以罪之名原地。
他以为他已经失无可失,已经没有知觉。
他觉得这辈子大约也就这样过去。
可后来,他突然又遇到那个水云湾小男孩。
这小孩长大,长得比他还要高些,他强势地把自己拉入他生活,然后告诉他,们是亲人,陪着你起。
说话,他看着指尖香烟,燃烧烟头在晚风残阳下猩红热烈。
“那就不要做以前程玦,只做现在程玦,做现在程玦就很好。”许野把头埋在程玦脖颈,他声音里有潮湿意味,“只是有件事,你得答应。”
许野深吸口气:“从水云湾出来,到这里举目无亲,你知道个外地人在异地他乡不容易,好不容易才碰见你,把你当成哥哥,是亲人,你说过你没有家人,你说不对,就是你家人。你难受就跟着难受,程玦,你得答应,以后对自己好点,就点,别那样熬着自己,不然也跟你熬着,不怕苦,不知道你害不害怕跟着你熬着受苦。”
“做不到。”程玦疲惫闭闭眼,他像是走过太多岁月,再也没有提步前行力气。
况且,他根本也走不出来,就像已经发生事,怎可能改变?
程玦只觉得心里酸涩,他吸口烟,满眼寂寥苍凉:“许野,你这说,会当真。”
会真以为,还有亲人,还有以后。
“当然是真。”许野压下喉咙里哽咽:“是你教大小孩,怎会骗你。”
天边最后点夕阳散去,飞鸟从身边掠过,没有人知道它们明天还会不会经过,就像没有人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后会发生什。
所以,有何不可?
“能做到。”许野收紧双臂,他强迫自己把话说下去,“你试试,程玦,没关系,陪着你起,们就试试,行不行?”
程玦仰头看着漫天霞光,只觉得满心凄苦。
亦飘零久。
十年来,深恩负尽,死生师友。
这路走来,他没亲人,没朋友,没理想,只有孤生人,在心里背着个永远都不可能消除印记,毫无希望,毫无未来在余下暗淡人生里熬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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