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什比在最接近权力巅峰时,夜之间跌入泥潭沼泽,更令人绝望。
但他不能死,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……
“吱呀”声,在鸦雀无声禁宫中响起。
“谁?”萧逸宸警惕地抬起身子。
“是呀,二哥。”萧慎推开门,提着盏灯笼走进去。
萧慎似乎觉得很新奇,乖巧地伸出只手,勾上先生温凉如玉手指。
“拉勾上吊,百年不许变……”沈青琢笑眼盈盈地抵着小徒弟手,与他拇指盖个印章,“盖章成功!”
指腹相触时,阵奇妙电流顺着指尖游窜至四肢百骸,少年心中充斥着股前所未有满足感。
这是独属于他和先生约定,只属于他们小秘密。
***
,都是先生教导,关心,为殚精竭虑,甚至……”
半晌后,沈青琢终于组织好语言,“这些都是先生自己愿意。”
少年仍动不动,周身笼罩着股消沉气息。
“你记不记得三年前,先生与你说过,从不做赔本买卖。”沈青琢搭上少年略显单薄肩,“并非无所求,至于所求到底为何,时候到,你就会知晓。”
萧慎缓慢地抬起脸,怔怔地望向先生。
“是你?”萧逸宸死死盯着来人,语气不善道,“你来干什?”
“今日是二哥生
又过几日,甚嚣尘上废太子案,终于尘埃落定。
这日,太子殿下生辰如期而至,本该是大摆宴席热闹日子,但宫中却无人再敢提起废太子名讳,就连东宫宫婢们也死死散散,还有部分被遣至其他各宫。
是夜,月黑风高,道黑影闪入禁宫。
萧逸宸蜷缩在硬邦邦床板上,麻木地睁眼望着漆黑片前方。
光熹帝给足废太子体面,既没有对他严刑拷打,也没有将他扔进死牢,但这座破败沉寂禁宫,对于曾经国储君,金枝玉叶太子殿下来说,依然无异于地狱。
“平日里对你好,是因为想对你好,所以你回报给真心,就已经足够。”沈青琢毫不避讳少年灼灼目光,努力减轻他内心负罪感,“至于其他筹谋,先生确是有私心,这样说,你能理解吗?”
良久后,萧慎重重地点点头。
沈青琢呼噜下小徒弟头发,试图打破凝重气氛,“再说,回报先生日子还多着呢,你急什?”
萧慎终于露出笑容,又扑进先生怀里撒娇,“只要是先生想要,定会想尽办法,捧到先生面前!”
“真啊?”沈青琢垂下眼眸,伸出小拇指,“来拉勾上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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