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出,萧逸宸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父皇并不在意七弟,甚至默许他们肆意欺负七弟,但不代表他能容忍,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害死
不等他回答,太子殿下又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青琢,你可是心软?”
“心软倒是没有。”沈青琢面色不变,“昨日大雪,臣只是担心,若七皇子真被冻出个好歹,皇上怪罪下来,臣担待不起。”
果然不出他所料,霁月阁眼线并不止小德子人,有人正盯着他举动,随时汇报给东宫这位太子殿下。
“你怕什,不是还有孤在吗?”萧逸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,“再说,你以为父皇当真关心七弟?”
自然是不关心,否则也不会让萧慎在那种环境下长大。
也无意追究,以失足落水结案,丽嫔就只能这死得不明不白。而年幼二皇子被过继给尚无所出中宫皇后,不久后便被立为储君。
萧逸宸长到十几岁时,皇后故意命人透露给他,当年就是赵贵妃杀他母妃。于是太子殿下便恨上萧慎母子俩,直暗中折磨报复自己弟弟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沈青琢躬身作揖,行正是大雍朝礼。
“段时间不见,青琢怎同孤这般生疏?”萧逸宸走下来,虚虚扶他把,“孤不是说过,私下里不必行礼。”
沈青琢直起腰身,淡淡回道:“臣近来不慎染风寒,殿下还是离臣稍远些,以免将风寒传给殿下。”
但沈青琢偏不答,只侧过脸掩唇咳嗽:“咳咳……”
“你先坐下吧。”萧逸宸顿顿,语气缓和下来,“来人,看茶。”
沈青琢依言落座,浅酌口热茶,这才幽幽开口道:“殿下,您也知道处境。在这宫里,承蒙圣上厚爱,人人称声沈公子,可实际上……”
萧逸宸负手而立:“你不仅是沈公子,还是东宫人。”
“正因为如此。”沈青琢抬眸,目光坦荡真挚,“在宫里言行都有人盯着,殿下有没有想过,既是东宫人,便也是殿下人。万有人以此大做文章,又会如何?”
萧逸宸面露关切之色:“你身子弱,这天寒地冻,要注意防寒保暖才是。”
沈青琢:“谢殿下关心。”
萧喃逸宸望着他,状似随口提句:“青琢奉命教导七弟已有段时日,不知进度如何?”
沈青琢语气平淡:“进度缓慢。”
“七弟生性顽劣,且尚未开蒙,教导起来定很不容易。”萧逸宸装模作样地叹口气,话锋骤然转,“不过孤听闻,昨日七弟被罚跪两个时辰,青琢竟亲自将人抱回阁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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