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尘心之前对话确实是他设计好托词,是当时临场发挥,
尘心素来性情温和,尘长老又在族内德高望重,羽族不管是哪门弟子都老实唤他声师兄,是有几分真心,凌悬对他向当做哥哥看。
“师兄别问,不能与你说这些,”凌悬道,他不敢看尘心,眼睛盯着谢霜雪看,看他鸦羽样睫毛不住颤抖,只觉得自己心也跟着起抖动着,“但这件事总归是欠他。”
尘心听,果然没问下去。
他心里知道,羽族并不像师父所希冀那样平和,谢霜雪不过是暗流涌动下棋子而已。
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心疼,蓬莱覆灭已经够惨,没过几天,却要他再经历遍这种事,实在让人放心不下。
大概是因为愧疚和心疼,永远会比感激来得更剧烈。
他头次感受到原来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凌悬还有这温柔小心时刻。
“你等会儿,会儿就好……”
他听见凌悬在安慰自己。
他明显是发慌,低头看,便能看到谢霜雪被血浸湿衣服,抱着人时候能感受到那黏腻血渗到他手上来,与之对比是谢霜雪完全没有血色脸。
尘心顿下,顺着他话提醒句:“不仅仅是这件事,还有上次,你也该对他好点。”
凌悬知道他指是送药事,沉默会儿,随后开口时候声音更低,像是喃喃自语:“知道……可是为什?”
“不想让自己事情起太多争议,不想让殿下难做,不愿意得罪人,他处境做这些总有许多理由,”尘心道,“也怪,这几天没多去看看他,让他孤立无援,反倒滋生祸端。”
啊,其实自己都没想这多理由。
躺在那里谢霜雪默默地想。
于是他着急忙慌把人抱到自己驻扎地,想给他疗伤,那在城主府废墟上临时搭建起个地方,外表倒看不出什,但里面用东西都是最好。
开始还不知道把谢霜雪放在哪里好,像是怕把他碰碎样,找块最软垫子把他放上去,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解他上身衣服给他上药。
鞭伤绝大部分都在背部,那衣服被血沾染,黏连成块,揭下来时候人即使昏迷着都在颤抖,凌悬就更不敢动手。
毕竟没伺候过人,眼见这谢霜雪被他毛手毛脚动作弄得更疼,幸好尘心很快就跟过来。
他有经验,伸手给谢霜雪上药,面露不忍,又看眼凌悬,低声道:“当时就觉得蹊跷,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简单。眼下没有其他人,你肯和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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