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澜趴着趴着,眼眸又微微阖起,其实魔头抹力道还行,让人昏昏欲睡,配合他身下雪缎枕被,哈欠连连。
身边低沉声嗓忽地说道
脑中持续浮现…头皮头皮头皮,水银水银水银…
无声抹泪。
可等半晌,那抹温热却没有往他身躯戳进指孔,而是慢慢从他背脊往下延伸……
季澜诧异用力睁眸,惊讶全写在脸上。
魔头……在…帮他抹药?
书人又昏。
夜宇珹见身侧人瞬间闭合眼眸,不禁勾起唇,仍是句未发,伸长胳膊,将几个时辰前扔于床角药膏拿过。
墨色大床上,床顶帐幔绣着金线图腾,四根床柱挺直,曾被夜宇珹掌击断床头围栏,如今早被修复完整。只是黑缎被褥中,那抹显眼雪色身影仍是紧紧闭着眸。
季澜脑袋闪过夜宇珹持鞭模样。
对方身凌厉,立于半蝶教前厅,神情冷厉淡漠,眉眼锐利之程度宛如阎王。
夜宇珹懒声道:“是毒药。”
季澜:…喔。
懂呢。
约莫就是化肤蚀肌膏,让伤势加重。或者七孔流血而死那种。
夜宇珹懒散将药膏涂开,透明带药香草膏渐渐融于他指间,而后全沾在季澜削瘦后背,那血痕经过前次涂药,渗血状况已是好些,可绽开皮肉还需时间愈合。可即使痊愈,也会留下不可消除疤痕,既是灵鞭所打,身躯便不可能点痕迹都没有。
总之瑟瑟发抖。十分惧怕。
他趴在被褥当中,周围无声之际,脑袋顿时又想起罐水银与十大酷刑。
貌似是先将头皮掀开……
季澜:呜。求求你做个人吧。
当他越想越心惊时,蓦然间,后背传来阵浅微温热,季澜身子不禁狠狠颤,整个人猛地紧绷,五指下意识拽紧被褥。连微晃发丝都能感觉出他此刻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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