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越过
这道坎。
这些天
疲倦、慌乱、自
怀疑
同在他胸口里冲荡着，奚迟伸手抓住霍野衣领，往前慢慢凑近，额头靠在他肩上。
他点声音也没发出来，霍野只感觉到他在轻轻颤抖，清瘦肩胛骨贴着他手掌心微震，像被雨淋湿还在振翅飞鸟。
霍野收紧手臂，搂住他背，奚迟僵下，然后在他怀里放松下来。
从霍野肩膀上起来时候，奚迟情绪都收回去，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看他脸色有些泛白，霍野去走廊尽头饮水机上接杯热水，回来在他身边坐下。
奚迟直低着头，霍野觉得他可能真累着，把水递到他面前，还没来得及问什
，忽然间滴晶莹剔透小水珠坠落在他手背上。
霍野动作僵住，奚迟也愣下，他刚才只觉得眼眶发酸，谁知道竟然……
霍野把水放在边，伸手扳过他肩，放缓语气：“怎回事儿啊？刚才那个病人情况不好？”
奚迟还是不说话，别开视线没看他。
十几稳定住。
麻醉师观察下，示意他们：“可以继续。”
奚迟接着刚才操作，更加谨慎和小心，无影灯下，只有他垂着睫毛偶而抖动。
最后顺利关上口子，病人被送至监护室。
他们从手术室出来，奚迟眼看见，除病人家属外，霍野也在不远处等他。
于是他跟霍野并排走着，还是别开目光没有直接看对方。
看见奚迟泛红眼圈，霍野心里像被猛然戳中似，往他那边靠近点，拍拍自己肩膀道：“反正这也没人看见，借你下。”
奚迟瞬间鼻根更酸涩。
他最开始隐隐有学医念头，大概是送奚长明去医院救护车上，狭小空间里弥漫着血腥味，他最熟悉人脸色苍白得像张纸，握着奚长明手，他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。
他想阻止这切，不想屈服于自己脆弱和无助。
刚才坐在手术台前，上面和奚长明如此相似人停止呼吸刻，他仿佛回到那个时候，被扒下坚固壳，无能为力，无处遁形。
病人妻子见到他们，便起身忐忑地迎上来，听到好消息后，又个劲儿地掉眼泪。
奚迟身边两个医生也跟着红眼眶，只有他还面色平静，跟家属说明后续将怎处理，可能出现预后情况。
人都走，站在拐角霍野走近他，笑容骄阳般明朗：“奚医生，辛苦辛苦！”
奚迟默默地没说话，跟他起转过个弯，空荡走廊里摆排座椅。
“坐会儿。”他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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