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做定准备,奚迟仍是心底猛地沉下去,深吸口气,尽力维持着声音平静:“他对你做什?只是威胁你两句,你不会害怕到现在。”
潘展阳当时也是人高马大成年男性,受到挑衅,第反应肯定是还击。
潘展阳额头开始渗汗,他就知道轻描淡写,在奚迟面前混不过去。
“他把拉进去之后,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经掐着脖子把摁在墙上……感觉手上凉凉,低头看……是把刀。”
潘展阳心理防线溃破,回想起八年
奚迟本来想到要知道真相,心里还有丝忐忑,现在却觉得好笑。
这个时间医生休息室空无人,奚迟锁上门,没有废话,直接问:“那天在饭店遇到人,你之前是不是见过?”
潘展阳蔫蔫地点两下头:“见过。”
奚迟去饮水机上接杯水给他,暗示他冷静点好好讲。
“是咱们大三那年,那时候不是、不是在追你。”潘展阳捏着纸杯,坐下来接着说。
这之后24小时,奚迟都没有任何关于霍闻泽消息,不知道新人格是什人,正待在哪个角落,让他隐隐不安。
但潘展阳终于顶不住科室压力,销假回来上班。
奚迟在医院排班系统里查到潘展阳门诊信息,算好时间,直接到诊室门口等他。
那天在更衣室嬉皮笑脸地堵他人,现在看到他,却像见瘟神。
奚迟走向脸色变得苍白潘展阳,直截当地说:“们聊聊?”
奚迟眉心拧起,他和霍闻泽认识也不过三年,潘展阳怎可能比他见得还早?
潘展阳垂着头:“你还记得班长生日那回,喝醉,让你定要给个结果,还抱你下。”
“嗯。”奚迟冷淡地应声,想起这件事眼中难掩嫌恶。
他并不认为潘展阳当时醉,只是找借口耍流氓,顺便在众人面前利用舆论逼他同意。他费很大劲才挣脱开,在看客起哄声中踹潘展阳脚走。
潘展阳手指抓着膝盖,关节隐隐泛白,越说越慢:“你走以后,从小路晃着回去,走到解剖楼后面……忽然被人拉进巷子里,威胁让离你远点,就是这个人。”
潘展阳眼神四处张望几下。
“那个人不在。”奚迟看穿他想法,说道。
潘展阳在白大褂口袋里擦擦手心汗,放低声音:“换个地方说。”
“去们科吧。”奚迟道。
他们离开人来人往门诊部,路上潘展阳像个规矩小学生,始终和他保持着个人距离,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两个字:不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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