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惊愕,随后就涨红脸。
何妍身体隐隐战栗着,她不敢再去回忆,用力咬住唇,好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。不能哭,再不能哭,哭有什用呢?哭能换回远泽手指,能把傅慎行他们送进地狱吗?不能,哭泣只能表露她软弱,只能宣泄她愤恨情绪。她有恨,满满恨,可她恨需要不是宣泄,而是报复。
是,她要复仇,要把傅慎行送回地狱,要叫他失去切,痛苦绝望,生不如
手指是车子开着时候扔到车窗外,谁也没留意到底是扔在哪里,只能估摸个大概范围。小五和光头赶紧带着人重返旧地,行人分配路段。沿着路边仔细寻找,可夜沉天黑,哪里又能找得到。
不会儿功夫,何妍也开车赶过来,从光头他们停车地方找起,弯着腰步步地往前走。走不多远她就迎面遇到光头他们,光头尴尬地挠挠脑勺,没心没肺地说道:“何小姐,前面都找过啦,没有,可能是被野猫野狗地叼走吧。”
小五不想他能说出这话来,远几步又来不及阻止,只得无奈地抬手掩住眼睛。
大家都以为何妍会发疯,会扑过去厮打光头。可不料她却只是冷冷扫眼光头,甚至连腰都不曾直起,就又从他身边绕过,继续往前找去。
傅慎行就在后面不远处。斜倚着车身默默看她。看着她步步地往前找,看着她把所有可疑东西都捡起来看,看着她身形渐远渐小,忽在某个地方停下下来。先是慢慢地蹲下去,然后就势又跪倒下去,瘦削身子点点地佝偻成团。
她终于找到梁远泽那节断指,没有被猫狗叼走,却是被汽车碾压过,变成扁扁贴着地皮层血肉,拾都拾不起来。
难怪他们会说找不到。
何妍慢慢地弯下腰去,额头触到冰冷地面,将自己蜷成小小团。她犹记得第次见梁远泽情形,那时她刚刚进入大学,又漂亮又骄傲,因高中同学邀请去那所闻名理工院校观看迎新晚会。然后就看到舞台上自弹自唱梁远泽。
他穿件白衬衣,简单牛仔裤,坐在舞台角落钢琴前,唱首老旧英文歌。实话讲,他唱得不算多好,起码不至于叫人惊艳,可她就是被他吸引住目光,痴迷地看着他,看他修长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跃动,看他轻缓地摇摆身体,那样从容自若地唱着歌。
直到他下台,突然响起掌声才叫她回过神来,她跑过去,在台下拦住正欲离开他,没羞没臊地自介绍:“同学你好,叫何妍,可以交个朋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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