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夏书衍问道:“你怎来?”
裴鸣野指指停在不远处车:“林叔开车送来。”
夏书衍点头:“天快黑,你回去吧。”
裴鸣野看着他:“那你呢?”
夏书衍回道:‘家离这不远,走回去就行。”
“知道你是担心。”夏书衍掀开眼睫,笑下,“已经没事。”
其实他是个很不爱哭人,小时候练软开,被老师踩腿压脚背,疼要命也没有掉过滴眼,经常被老师夸坚强,天生适合跳芭蕾。
但是就在刚才,裴鸣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他,反而不知道触及他哪根神经,眼泪就像年久失修水龙头,“哗啦啦”地淌出来。
裴鸣野被他笑得心脏抽,语气认真地说道:“没事,夏书衍,你在面前可以哭,不会告诉别人。
夏书衍鼻尖酸,将泪意憋回去,转移话题道:“好,你是不是该放开?”
来。
夏书衍怔怔地望向他:“你来。”
裴鸣野紧紧箍住纤细腰,喘着粗气问道:“要是来晚,你是不是要——”
“什?”夏书衍反应过来,“你以为要跳湖?”
“那你干嘛坐在桥沿上?”裴鸣野语气有点凶,“这里这偏,连路人都没有,知不知道很危险?”
“你妈妈是不是很生气?”裴鸣野眼神中写着明晃晃担忧,“你回去后,她会不会骂你?”
“没事,她已经骂过。”夏书衍宽慰道,“她不会对怎样。”
“不行,还是有点不放心。”裴鸣野略思索,“要不跟你起回家吧,你妈妈见你同学在,肯定就不好再发脾气。”
夏书衍笑笑:“你天天住在
裴鸣野和他对视眼,连忙松开双臂,往后退两步:“对不起,刚才是时情急才——”
夏书衍稳住身形:“这喜欢说对不起?”
裴鸣野摸摸后脑勺:“你没生气就好。”
夏书衍转身面朝湖心,微微仰起脸:“这里风很舒服。”
裴鸣野学着他样子,和他并排站在桥边,感受拂面而来风,情绪悄然静下来。
夏书衍被凶得有点懵:“其实会游泳——”
“会游泳也不行!”裴鸣野打断他话,“你知不知道淹死都是会水?”
夏书衍垂下眼睫,揉揉眼睛:“知道……”
他刚才哭过,小刷子似眼睫被眼泪湿成簇簇,眼周和鼻头都是红红,像是抹层胭脂,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可怜。
裴鸣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凶,口气软下去:“对不起,不是故意凶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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