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敏看眼仍在低声念叨老太太,露出同情表情:“大川是她丈夫,两年前也在这里做过心脏病手术,当时手术前,医生跟她说最多两点钟手术结束,结果她丈夫年纪大没挺过来,死在手术台上。”
黎邃浑身震,瞳孔骤缩,小敏没留意到他异样,继续道:“她那时候就是坐在这里等,结果直没等到,后来出来,却是具尸体,老太太受刺激,接受不,就……”她耸耸肩,“成现在这样。”
“从那以后,就有护士发现她隔三差五往这里跑,就像现在这样坐着,什也不干,好像她丈夫还在里面做手术似,说起来也怪可怜。”
“大川,大川呐……”老太太嘴里仍念叨不停。
“送她出去咯,她家里人应该马上就找来。”小敏冲他眨眨眼。
人压根儿没出来过。
“您是不是走错地方?”黎邃回来,好心提醒,“这里面好像不是您家人。”
“不是?”老太太露出不解表情,“这不是心脏病手术室吗?”
黎邃愣:“是……”
“大川,医生说大川两点钟手术就结束啊,他怎还不出来……”老太太是真焦虑上,看起来有些激动。
黎邃愣愣地,像是还没从这段叙述里反应过来,看着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被小敏扶出去,出门那刹,她回头和黎邃对视眼,那双浑浊眼里溺满悲伤,像只巨手,掐得他几乎要窒息。
他忽然冒出个念头,其实老太太心里是知道,她大川,永远都不会再出来。
颓然地坐回长椅上,黎邃怎也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,种难以言说无力感从脚底直延伸到头皮,好像灵魂都被抽走半,他低头盯着自己手心,上面出不少冷汗。
他从来没想过死亡,更没想过这冷酷词汇会和陆商挂上钩,可那人分明就在那道门后,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痛苦。他没由来感到阵心慌,前所未有焦虑席卷他直努力维持冷静,眼眶阵阵发涩。
好在没过多久,手术室门开,他倏地站起来,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
黎邃正想多问几句,个护士推门进来,看见她,惊讶道:“您怎又来啦?”说完对黎邃歉意地笑笑,拉起老太太手就往外走。
黎邃认出这是刚刚借给他充电器护士,听其他人叫她小敏。
“等等,出什事吗?”他上前拦住。
“没事啊。”小敏眨眨眼,看四周无人,凑到他耳边小声道,“这老太太有老年痴呆。”
“可是她刚刚说,有个叫大川人在里面做手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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