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贺父意识清醒后,贺尧让律师将亲子鉴定转交给他,隔着玻璃看到贺父进退两难艰辛模样,贺尧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威风辈子到头来,身边只剩下与他相互憎恶长子。即使再不愿,他也不能让贺氏落入外人手中,遗嘱只能重新订立。当然新遗嘱中,与深陷牢狱之灾洪曼殊不再有半点关系,她蝇营狗苟大半生,却在贺氏即将到手时切化为乌有。
原雅岚为贺父制造假象朝破碎,就算贺父曾经再疼爱原嘉,但想到原嘉是对方故意恶心自己野种,就如鲠在喉如芒在背,瘫在病床上气息奄奄,还要积攒力气骂几句贱人。
因而,贺尧几乎得到贺家全部财产,贺父不愿意提及,但还是给原嘉留几处房产安身,却再也不愿意见到对方。贺父精神遭受巨大打击,身体插满管子煎熬个月,还是没挺过术后排异反应。走那天云雾低沉,伴着淅淅沥沥小雨,也不知这雨是在为谁难过。
原飞星随着贺尧送他最后程,穿着黑西装站在墓碑前,如同精致玉偶般青年,哭将要背过气去。因太过用力,原飞星甚至觉得他胸背闷痛,有些喘不上气来。
两人直在医院待到半夜,贺父病情才算稳定下来。原飞星双哭肿核桃眼已经睁不开,上车便趴进贺尧怀里睡过去。
洪曼殊功败垂成,又以为贺卓被自己亲手所杀,精神再崩溃。贺尧却不给她半分以精神疾病脱罪机会,势必要让她清醒又痛苦在深渊中生不如死。
而贺父则躺在icu艰难续命,偌大贺家也只剩下贺尧和原飞星二人。
汽车停稳,司机侧身弯腰开启后门,贺尧小心地将熟睡中弟弟抱出,几步迈入挑高门厅。
“嘘”贺尧避开管家和还在守夜佣人,径直迈上双燕尾楼梯,继而用背部抵开房门,将弟弟小心翼翼地放在松软大床上。
贺父病情直不容乐观,这天到来早能预见,可作为备受疼宠小儿子,原嘉还是会悲痛难以
原飞星体力消耗过度,加上贺尧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,仿佛在呵护珍贵元青花瓷瓶般。路毫无知觉便被放到床上,头歪贴着枕头继续睡得憨甜。
这副白白软软娇软小兽模样,映入贺尧黑沉眼眸,与那些让人看不懂复杂情绪重叠杂糅。
贺尧僵持半晌,终究是忍不住俯下身。修长手指抚在白皙如玉颊边,轻轻摩挲。他知道这场闹剧即将结束,他没有理由再任由私欲恣意妄为,否则和他所不齿人又有什差别?
他小草莓,不应该再哭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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