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知良目送他们离开家门,有些怅然地收回视线。
这段时间他时常在想,是什让他们父子走到今天这僵地步呢?不给养狗事?还是没商量就转学事?
或许更早点。
他最初记忆里,自己确实不太喜欢这个小儿子,他跟妻子自小认识,感情浓厚,结果差点没命,他自然看裴炀不顺眼。
但那时候裴炀很可爱,三个小孩里裴炀长得最俊,逢人见到都夸,说集结他们夫妻俩共同优点。
裴炀:“爸——”
裴知良看着儿子期待眼神,他竟然听出点撒娇意思,顿时就说不出拒绝话。
傅书濯轻笑:“您也起去?”
“不,你们去,是懒得跑。”裴知良摆摆手,“注意安全,别往人堆里挤。”
“好。”
手术后对裴炀来说有很多不便之处,比如生活“不能自理”,比如洗澡都要傅书濯帮忙,傅书濯还喜欢撩他,撩完就不管,说他这状态不能办事,想要傅书濯用手帮忙还得叫很多好听。
还比如晚上睡觉根本没法像以前样窝傅书濯怀里,得直平着,他每次都要瞪着天花板好久才能入睡。傅书濯有时候需要处理工作,后来发现他睡不着就会过来陪着他,哄小孩样给他读小说听,或者侧拥着他睡。
星期裴炀就受不住:“想出去玩。”
刚从房间出来裴知良碰巧听见他跟傅书濯撒娇,眼抬:“你这样能玩什?”
裴炀:“就过过嘴瘾……”
通常这时候裴知良就会来句:“要是知道他能让佩颜受这多苦,当初就应该坚持打掉。”
苏佩颜就是裴母,周围人不管好坏对她印象都很好,雅致大方,心地善良,知道自己意外怀孕自然狠不下心打掉这个孩子。
最开始裴知良说这种话,坐在摇摇车里裴炀还听不懂
太阳刚下山,现在出门去逛集市刚刚好,夏天到,各处都是这样集市活动供人消遣。
傅书濯半蹲下给裴炀换好鞋子,本要推着轮椅,但被裴炀自告奋勇地拒绝:“自己操控。”
“摔着怎办?”
“那你离近点。”裴炀跟他贫,“摔着也拉你起摔。”
……
生病大概是最能让人柔软事,他曾以为自己和父亲之间芥蒂永远无法化解,可这段时间以来,裴知良每天给他做饭,藏在平淡话语中关心……
有人会说,迟来爱毫无意义,可对满心内疚裴炀来说就是救赎。
傅书濯揉揉他脑袋:“那晚上带你去逛逛集市?”
裴知良欲言又止:“集市人那多……”
万磕碰到就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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