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等。”
曹大爷年纪大,腿脚不便,他举着伞慢慢回到家里,过会儿又拎来个小篮子:“这个给你,带回去吃,都是新鲜鸭蛋,比鸡蛋好吃!”
“不……”
傅书濯就要推拒,曹大爷却毋庸置疑地塞他怀里:“你呀,好好。以前那苦都熬过来,现在定要把日子过好,让你姑姑家眼红去。”
老辈思想就是不争馒头争口气,不管怎样都不能叫别人看笑话。
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,没想到近二十年过去,物非人也非。
如今才回来住两天,傅书濯倒是有些喜欢这里,或许是裴炀就在身边,让他觉得这种远离城市喧嚣、生意场尔虞诈静谧十分可贵。
这会儿听着隔壁大爷家鸭叫,他甚至觉得有趣。
给汤弄好定时,傅书濯将院门打开通风,又将自己和裴炀这两天换下来衣服放进水池泡着。
水池在院子里,露天,旁边就是口井,傅书濯有些生疏按压打水泵,肩膀上压着把伞。
裴炀始终没有回应。
傅书濯没有急功近利,这些话会在裴炀心里埋下足够种子,日后所做每件事都足以叫他对“穿书”产生怀疑。
其实真相就在眼前,只是裴炀不愿意去碰罢。
心疼到极致傅书濯也不愿意逼太狠,他拎拎裴炀被子:“不说,别捂着头,闷着不好。”
他没扯动,显然被褥里有股力量在跟他抗衡。
傅书濯笑笑,收下大爷好意祝福。
回到院子,他把鸭蛋放进冰箱,随后就拿着肥皂和洗衣液开始洗衣服。
伞架在肩膀上不方便
井里水很干净,傅书濯刚准备搓又想起来家里没洗衣液。
他区隔壁敲敲门,想要借点。
“洗衣液啊?”大爷十分热情,“有有,肥皂和刷子要不要?都新!”
“谢谢曹伯伯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曹大爷以前就住这,不过傅书濯在那会儿,他常年在外面打工,因此只是听说隔壁老傅家成绩特别好小儿子走,还惋惜好阵。
傅书濯无奈松开:“下去煲汤,等你睡着再上来,但答应,走你就把头钻出来,嗯?”
没声音他就当默认,转身下床离开,到门口还扬声道:“真走。”
外面依然在下雨,月季花被打落得七零八碎。
傅书濯曾经十分厌烦这个小院子,无趣又嘈杂。雨天他只能坐在逼仄小阁楼里发呆,想象外面世界,楼下是姑姑姑父叫骂声,两个表弟玩水嬉笑,还有他最讨厌鸡群。
鸡肉他吃不到,鸡翔倒是不慎踩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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