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炀说这些时候,语气始终是平,仿佛在以个旁观者身份,诉说着别人故事——那个终日处在纠结、彷徨、恐慌中十几岁少年迟炀故事。
凌琅腹中有千言万语,但最终只是仰着头,在突如其来鼻酸中叹口气:“你想太多,迟炀。”
迟炀沉默半晌,“嗯”声,完全没有反驳。
凌琅说得没错。
他这人,看似洒脱,谁都不放在眼里,可唯独在面对和凌琅相关事情时候,就会变得瞻前顾后。
越来越珍惜和凌琅独处时光;有时看到凌琅朝气盎然柔软脸颊,会想凑上去用嘴唇触碰;遇到有女同学给凌琅表白,会心情烦躁,连课都听不进去;还偷偷在钱包里藏张凌琅照片。
他逐渐分不清兄弟界限,但囿于性别,他依旧不明所以。
直到后来,他长大,终于明白这是种怎样感情,他开始惊慌,开始难以面对凌琅,毕竟这是份为世俗所不容情意。
他不希望自己心思会给凌琅带去困扰和非议,不希望那活泼可爱男孩会被囚禁在周围人探究甚至恶意中,同时,他也怕凌琅会觉得反感,从而彻底讨厌他。
在这样纠结中,他偶然去趟A国,又与世隔绝三个月,于是他想,既然走,那就彻底走吧,如果那份喜欢最终会膨胀到无法抑制程度,那不如利用时空距离,将这份心思彻底打入牢笼。就连回国参加凌瑾葬礼那天,他都克制住看眼凌琅冲动。
他就是因为想得
那时十五六岁他,殊不知自己有多天真幼稚,还以为自己有多强意志力。
“所以,往国内第个电话打给凌瑾,那个离你最近人。”迟炀说。
听完迟炀这番话,凌琅完全懵,他其实早就从迟炀堂哥那里得知迟炀心思,也为此震惊过。但旁人之语,难免有所偏差,此刻听迟炀亲口说出来,那种冲击力才是最真实。
见凌琅呆愣不语,迟炀便继续道:“小时候,你总是叫‘姐夫’,就猜想你可能是希望和凌瑾在起。不想让你对失望,更害怕你知道对你有这种惊世骇俗想法之后,会讨厌。所以趁那次回A国,单方面和你断绝来往,打算独自消化这份感情,但它不仅没有被时光消磨,反倒愈演愈烈,最终还是到失控地步。”
“但后来想通,必须要把这份感情倾诉出来,哪怕你会因此讨厌,也认。没向你坦白这些,是因为那段时期实在太优柔寡断、太没种,连自己都瞧不上,你又怎会喜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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