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琛见他眼尾红红地跟自己道谢，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揉
揉，齐凌乖乖地坐在沙发上，甚至还小小地蹭蹭许琛
手心，像是在撒娇。
许琛勾起唇，问他：“胳膊还疼不疼？不舒服话
们去医院看看。”
齐凌摇摇头，“好多，药膏很管用，只是好像把你衣服弄脏。”
许琛这里只有衬衫，他码数对于齐凌来说太大，药膏难免会蹭到袖子上。
他懊恼地将掉下来袖口往上扯扯，“太长……”
可他刚动，头顶却被人很轻地揉揉，像是怕惊扰谁情绪。
齐凌有点懵，抬头，就见面前许琛蹲下身，目光与他平齐，眼眸深沉，
“齐凌，这不是病。”许琛语气很认真，“这也是
种性取向，你没必要感觉自卑，或者觉得自己做错。”
刚刚齐凌低垂着脑袋，仿佛自己是只即将被抛弃幼兽，整个人惶恐不安，许琛几乎是下意识地摸摸他脑袋，
“别在意那
多，过你想要生活。”
“喜欢男人。”
短短句话，室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齐凌说出口后，突然不敢看许琛，只得掩饰性地低下头，指尖用力地扣划着沙发上绵软布料，下下，像是抓在自己心上。
齐凌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震动，比平时剧烈很多。
他在紧张。
手都被埋进去，看起来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小孩。
平时他也没看出来自己跟许琛体型差距这大，特别是肩膀这里，也太宽，他穿起来软塌塌，点都不好看。
这些话，几乎跟多年前那个陌生人说模样。
齐凌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，可是被许琛这样安慰，他发现己很脆弱，几年前那个陌生人给予他力量早就点点被消耗殆尽，在他又即将被拽入黑暗时，许琛拉他把。
“谢谢你。”
齐凌声音哑哑，带着浓重鼻音，他揉揉眼尾，又重复句，“谢谢你，许琛。”
无论他最开始目是什，这刻，他是真很感激许琛。
为什紧张？明明他能确定许琛就算知道自己是同性恋，也不会说出去，在这层保证下，他才选择坦白不是吗？
齐凌余光瞥见自己胳膊上被上好药伤口，想起对方上药时轻柔动作，好像有点懂——
他怕许琛讨厌他。
怕对方跟刘雨雨和他父母样觉得自己恶心，讨厌他，疏远他，光是想到那个画面，齐凌就止不住地恐慌。
他深深吸口气，强迫自己抬头，只要眼，他就能看出许琛态度，也能决定两人之后到底还会不会有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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