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贺闻逍对他动真情,他们也是真在谈恋爱,但那些真情对于谎言傍身人来说,能有几分重量?
何况贺闻逍还不到二十岁,拥有出生便站在金字塔尖人生和日后无限可能,与他本该是两个世界人。
而且他早就告诉过贺闻逍,他最不能容忍欺骗和背叛,倘若贺闻逍有过哪怕丝心虚和触动,也该稍微露出点破绽,而不是两年如日地在他面前装作无所有,等着贺家人开千万豪车找上门,让贺闻逍玩够就回家。
他当年怒之下踹掉贺闻逍,虽说有冲动成分在里面,但也称得上及时止损。
哪怕现在六年过去,他依旧没能找回曾经自己,可他至少没有让情况变得更糟,抑或重蹈母亲覆辙。
人。
自记事那天起,他便清楚地感知到,他最爱母亲,早就把半生情感都供奉给那个骗她男人,由于始终无法放下过去,随着年岁推移,便越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,时常无意识地忽略他。
他就像株生于荒地植物,得不到足够关怀作为养分,徘徊在枯萎边缘,只好向外界寻求关注,自拯救般频繁与人恋爱,借此换来丁点杯水车薪满足感。
他没想过自己人生会出现贺闻逍这样个人——让他心头那片无论多少甜言蜜语、痴缠追捧都填不满天坑,轻而易举被全权占满。
贺闻逍像是筑巢般,火速打好地基后,又在他身边建起道又道高墙。
搁在窗台烟灰缸里散落着三两烟头。
面对这样蛮横行径,他心中非但没有拉响警报,反倒任由对方把自己围困起来。为让小男友更有安全感,他甚至主动改变曾经放浪生活作风,和那群狐朋狗友断绝来往,即便被人调侃“从良”也甘之如饴。
而这切前提,是他把贺闻逍当成没有退路、无家可归小可怜,单纯懵懂、全靠本能行事男孩儿,他无比享受贺闻逍对他藏不住占有和依赖,以及全身心投入热爱。
或许正是应那句“只缘身在此山中”,他明明早就从母亲身上领教过溺进爱河惨状,也亲自阅人无数,最擅长逢场作戏,可他却从未怀疑过——
缘何把雨夜中伞、张留宿沙发、顿亲手做晚饭、几句漫不经心关切话语,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换来他曾经不敢妄想东西。
贺闻逍仅仅用两年时间,就轻而易举改变他切,迫使他变成愚蠢恋爱脑,像个第次坐上赌桌新手,沉湎于贺闻逍描绘属于两个人白手起家未来,而贺闻逍自己却躲在面具背后,独善其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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