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经常一块出去的那几个啊,昨天聚了聚,说了会儿话喝了点酒。”
陆施宁说:“那是你的朋友,不是我的。”
原
“不急,我昨天一晚上没睡,你让我眯会儿。”
陆施宁不再说话。
原森说:“不问我干嘛去了?”
陆施宁坐在沙发另一面,“想说就直说。”
原森把拖鞋留在地板上抬腿踢了陆施宁一下。
意思是:想去,但是作业没写完不能去。
最后的解决办法是陆施宁去原森家写作业,打游戏打到一半同学被原森打发了回去。
都说小时候留下的阴影会伴随孩子的一生,陆施宁第一个表示赞同,反正他不看抗战片,就是长大了随便哪个台播都能让他心里空一拍,被大爷大妈们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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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看,是随便调的台。”陆施宁心里波澜壮阔一番后,表面平淡地讲道。
,偶尔还要回答突然冒出的稀奇古怪的问题,写作业的时间晚了就不能出去玩。陆施宁终于在种种压力下,有天讲着讲着痛哭起来。
最先知道陆施宁哭的不是陆父陆母,是在家和同学打游戏的原森。
热心的邻里从楼下喊:“原森啊,快去院儿里看看吧,施宁正哭呢。”
原森从楼上探出头,“谁欺负他了?”
“哎呀不是,你去看看吧。”
陆施宁正想着要不要还回去,原森就说:“高中那几个人你还记得吗?”
“嗯。”陆施宁一面回答一面问,“谁?”
原森又是一声笑,抬屁股蹭到陆施宁旁边挨着他坐下,看起来是真的困了,眼睑半阖,睫毛直直地垂下,看上去竟有几分乖巧听话。
“人都不记得还‘嗯’,你是小白眼狼吗?”
陆施宁不反驳,只等着原森说。
原森“嗯”了两声,很敷衍,“是,我知道。”
陆施宁忍不住又讲一次:“真的没看。”
原森便笑了,显然是和陆施宁想到同一件事,“干嘛这么在意,你看我又不会说什么。”
陆施宁晓得原森在逗他,不再争辩,把电视关了,盘子放进洗碗池里。
“现在就走吗?”他问。
原森到的时候陆施宁已经不哭了,爷爷奶奶们好心地给他擦流下的眼泪,陆施宁抵不住老人家的热心,不好意思躲避,脸被擦得通红,按上去沙沙地疼,
原森来救他,他既感激又觉得丢人,被牵着手领到家门口,原森问他怎么哭了。
他不说,只郑重地和原森讲:“我以后不和爸爸看电视了。”
原森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,想笑又忍着,“你一会儿来我家吗?”
一提到这个,小孩儿眼眶又热了,“我还没写完作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