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脱……
他毫无情绪地迈开步伐,膝盖磕到栏杆,却毫无痛感。就像在发布行走命令不是他自己,而是被奇怪东西寄生。
拐杖抬起,
“说这些,不是希望你继续活在过去……你还年轻。”白萍侧身,拍拍白涧宗胳膊,“既然都要成立自己小家,就好好,活得像个人。”
她逐渐消失在转角,唯有白涧宗还留在原地。
人样?
白涧宗扯出抹嘲弄笑容。
他微微偏头,望着盛满荷花池塘,生不出点欣赏心思。
“是吗?可你之前那抗拒使用外骨骼。”
白萍没听到白涧宗回应,也没追问。
她看着满院荷花怔怔出神,叹息道:“之前是错,还想让你和燕家老大成婚,可那孩子从根子里就歪,换颗心都没用。”
白涧宗:“您明白就好。”
白萍面上没什情绪,眸里却都是沧桑:“可当那天寺庙路上遇到道士和说,这个生辰人与你结好,不仅能为你带来福泽、归远之人也会回来时候,祖母是真心动啊。”
庭院里,白萍看着独身白涧宗,问:“那孩子呢?”
白涧宗:“去卫生间。”
白萍面部神经抽动下:“是不适应这场面吧,可要和你结婚,将面对可不止这些。”
白涧宗面无表情:“他不用面对什。”
白萍微微摇头,她看向白涧宗腿,平日侵略性极强视线略显温和。
摔下去吧。
由着那双无能腿将自己拉入泥底,溺毙。
也许在另个世界,你就能见到母亲。
是你害她。
你死,她就解脱。
白涧宗没出声。
“也许是老糊涂吧。”白萍洒把鱼粮,“可这生风风雨雨,走到如今,回头看能交心依然只有你母亲。”
白涧宗指尖微颤,语气却平静:“会找到她,哪怕是具尸体。”
白萍摇摇头,眼角褶皱很深:“这几年很寂寞……人老就是这样,希望身边有人陪着,可女儿又在哪儿呢?是生是死都不知道。”
白涧宗周身郁气凝聚,眼底黑如深海,暗涛汹涌。
“好些年没见你站祖母面前,都快忘记你十八岁就比祖母高个头。”半晌她才问,“……累吗?”
“不累。”
“你本不用这样。”白萍转着佛珠,“练习这多天站立都是为小折吧,怕坐着轮椅你和他被媒体拍出去,有人笑话他。”
虽然使用机械外骨骼也不算真正站起来,但和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还是有区别。
“您想多。”白涧宗眉眼淡漠,“只是为宣传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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