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衍没吱声，别开脸。
瞿铮远挠挠他下巴：“干嘛，怕给
留下不好
印象啊？”
谢衍让医生多缠点纱布，最好还是把整颗脑袋包起来
头颅左侧头皮是被碎裂玻璃划破，
直蜿蜒到眉骨位置，足足有个成年男人中指那
长。
医生说这还算幸运，再多公分，就直接伤到眼球
，后果无法想象。
干涸血迹凝在皮肤和黑色缝合线上，医生先用沾湿棉球擦拭皮肤。
谢衍双手握紧轮椅扶手，手背上浮起交错青筋，瞿铮远光看着这换药过程就感觉头皮发麻，很难想象在玻璃片扎进皮肤时是什滋味。
而谢衍只关心自己头发还能不能长全。
谢衍翻个白眼。
瞿铮远在镜子里瞅见他小表情，勾起嘴角笑：“穿越标配情节，有还穿进浴缸呢，起来浑身都湿透。”
谢衍撇撇嘴：“你就爱看那些下流东西。”
“就你风雅，合着你打飞机时候背唐诗宋词是吧？”
“……”谢衍又翻个白眼，“们风雅人从来不打飞机。”
惧黑暗。
九点半时候需要去隔壁楼排队做检查，瞿铮远担心谢衍腿脚不方便，下楼借副轮椅推着。
谢衍屁股刚落垫就忍不住感慨：“怎有种已经七老八十感觉。”
瞿铮远见缝就插针：“那也得有个伴儿才行啊，不然老谁愿意天天推你？”
“有钱，找保姆不行吗？”
医生说：“缝合那条线上长不出，边上都能长，放心吧，肯定不影响你颜值。”
谢衍松口气。
瞿铮远盯着那颗光秃秃脑袋，伸手摸摸，触感就像是三天没刮胡子下巴，仍然有点扎手。
谢衍垂下脑袋：“太丑，你别看。”
“不丑啊。”
“别翻，再翻眼珠子都掉。”
“你管天管地还管翻不翻眼珠子啊？”
排队做完检查，没什大碍，医生把谢衍叫去清创室处理伤口。
当缠在头上纱布层层取下，瞿铮远才发现谢衍竟然被剃成光头。
并不丑，只是震撼。
“那毕竟是外人，能那用心对你，你想，你到时候把年纪，可能阿兹海默，搞不好还大小便失禁……”
谢衍气得扯起嗓子：“你能不能盼点好！”
瞿铮远笑着拉上口罩，扣上鸭舌帽，缓缓将人推出门外。
谢衍是在电梯镜子里才看到他形象，抬头说：“你好像杀手，总感觉电梯门关上，你就要掏出兜里针筒往脖子里扎上针。”
瞿铮远头脑好似开挂，快速接茬：“然后你觉醒来发现躺在床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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