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妈”两个字,将谢衍拉到个很遥远时间点,有画面,但切都很模糊。
他摇摇头,垂下眼眸:“没有爸妈,他们都走。”
“走?”江呈追问,“走去哪儿?”
瞿铮远联想到什,撞撞江呈胳膊。
谢衍没看见他小动作,小声回答:“都去世,很小时候就走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谢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车把,“能分期吗?暂时没那多钱。”
瞿铮远抱着胳膊,背靠在后备箱上:“那你有多少钱?”
谢衍翻遍裤兜和小包,挖到把零钱,摊在掌心数数:“五十六块三,存钱罐里还有,不过不多。”
瞿铮远:“……”
他都不知道毛也算钱。
要知道这样他刚才就算是死也会擒住那条傻狗!
瞿铮远弯腰,指尖抚过划痕,这车他刚买不到两个月,面上风轻云淡,心里头在淌血。
“嚯,”江呈叼着香烟挨过来凑热闹,“这长口子,去店里补下漆吧,这也太丑。”
瞿铮远蹙着眉没接话,谢衍面如死灰,心脏跳得跟刚跑完公里似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再次道歉,希望能获得“减刑”,“这个补下大概要多少钱啊?”
江呈和瞿铮远对视眼,他们都是因为各种理由而撒过谎成年人,所以对任何故事可信度都会抱有丝怀疑。
车流不断,沿街行走路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,有些会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,好奇他们在为什争执。
谢衍手里还握着那把零钱,越握越烫,到后来,脸颊也是热。
修理费对于瞿铮远而言算不上什,但也不代表他能忍受别人犯错不用接受任何惩罚,想想说:“也不黑你,给个三千块
“五十六块三,”瞿铮远搓搓额角,“这多啊?”
谢衍怯怯地瞅他眼:“你是在跟开玩笑吗?”
瞿铮远:“听出来?”
谢衍握着钱,小腿僵硬,进退两难。
江呈被晒得冒汗,不耐烦地插嘴道:“那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妈,他们总归有钱帮你还。”
瞿铮远车技不错,从没有过擦碰,补漆这种事情还真不知道要多少钱,转过头问江呈。
江呈说:“去4S店话,起步价三千,但是喷小块可能会有微弱色差,就看你能不能接受,不能接受就喷全车,按平方算,这个还得看是什漆,进口贵些。”
午后阳光很烈,谢衍被晒得两眼黑,脑门上汗哗啦啦地往下淌。
三千块就已经是他好几个月生活费,更别说补全车,得多少万啊?
这是要索他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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