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扬没进去,到门外他就拽拽解别汀衣袖,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。
解别汀看眼时间,低声询问:“饿不饿?”
木扬摇摇头,安静打量着这栋小屋。
这条巷口非常破旧,墙面都变成灰褐色,墙皮也有些破损,部分地方砖头隐隐,bao露出来,还有爬山虎攀腾在上面。
从门外看进去,小屋里面倒还算温馨,入门便是个小小客厅,十平米不到,摆着拥挤家具,沙发餐桌置物架电视柜齐聚堂,即便是正午时刻,里面也是片昏暗。
路婉缓慢地抬起头,看到警察那瞬间脸上惊惶显然易见。
她战战兢兢过二十多年,本以为切都已尘埃落定,不会再有人找上门来,可老天还是没放过她。
“是……”
路婉注意到警察旁边那个男人,岁月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不可磨灭印记,但依稀能看出对方二十多年前意气风发。
在待产住院那几天里,和孤身人没人照顾路婉不同,姚鸢身边围着很多人,亲爸亲妈,公公婆婆,特别是她丈夫,温柔耐心,将孕妇照顾得无微不至,无条件容忍她所有小脾气。
“……”路婉佝偻着腰,整个人苍老又疲惫,她抬起头,看着养二十多年女儿艰难地张张嘴,却只吐出几个无意义单音节。
这要怎说呢……
说她初始疼爱是源于心虚与愧疚,说当年抱错孩子并非无意而是刻意而为,目是想让亲生孩子过上好日子?
这叫她怎说得出口?
“对不起……媛媛,对不起。”路婉瘫坐在沙发上,掩面泣不成声。
这是他本该生活长大家。
这栋房子
说不羡慕是假,乔建振除副好皮囊,没有任何能耐,只能干些苦力活,拿着低额工资养活个家庭都难,烟瘾极大脾气还不是很好。
此刻已经不复年轻木南山站在门口,没敢多上前步。
他看着二十多年从未见过面女儿,眼眶通红,指尖颤半天也只吐出句:“媛媛,你受苦。”
乔媛不知所措地和木南山对视着,不知道该怎回复。
她从不觉得自己过去人生是在受苦,可当知道母亲为已私欲刻意掉包她人生,害得这对夫妻煎熬痛苦时,顿时没法当着木南山面再说维护话。
答案溢于言表。
“妈,你怎能……”乔媛张张嘴,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好。
她并不为这多年贫苦人生而愤怨,只是看见姚鸢那副痛心模样而感到难过。
“咚咚——”
年轻警员敲响大门:“请问哪位是路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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