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着头，还想继续说什
，却借着过分明亮
月光，看见
郑书昀眼底淡淡青黑。
他张张嘴，哽住，但没能同时止住眼圈酸涩。
郑书昀垂眸望着面前气到眼圈微红人，对方丝毫没有电话里表现出那样沉着淡定，甚至只穿件单衣，连外套都没穿，可想而知当时走得有多匆忙。
心头涌起
股前所未有无措感，郑书昀轻轻握住胸前那双微颤手，意料之中触到满掌心冰凉。
他将
“哪都不许去，在家等
，挂。”
语气强硬地说完，裴楠也不管对面什反应，直接掐断电话，随即提高点车速。
*
所幸两座城市相隔并不远，到达别墅区时候，刚好晚上十点。
远远，裴楠透过挡风玻璃，看到路口站个男人，身形挺拔修长，如同山巅孤高松柏，点橙红星火于他指间长久地闪烁，在他驶近瞬间便被灭掉。
，辆大货车驶过，嘈杂发动机声响透过半开车窗化作数字信号，落入郑书昀耳中。
他呼吸滞，问：“小楠，你现在在哪？”
“回江市路上。”裴楠注视前方，无甚表情道，“担心你有事，准备去找你。”
“没事，快回家去吧。”郑书昀像是哄人样，清冷嗓音透着少见温润。
“不。”裴楠吐出两个斩钉截铁字，就像个固执叛逆期少年。
他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清冷郑书昀，就好像遗世独立般存在于高处世界。
以往和郑书昀针锋相对时候，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摆出这副姿态，从而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拉开距离。
可当他感受过鲜活温暖郑书昀后，再度见到眼前这般场景，只闻见扑面而来孤独。
天上月亮正圆，此时本应是家人闲坐，灯火可亲，再不济，也该坐在家里吃口月饼，和亲朋好友交换祝福，而非站在无人路口，点支久久未曾放进嘴里烟。
裴楠心头无端抽痛下，停稳车后，从驾驶座下来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郑书昀面前，把揪住他胸口大衣领，哑着嗓子，又气又急道：“混蛋郑书昀，你知道有多担心你吗？”
郑书昀似有些无奈地笑笑，解释道：“今天是中秋节，你应该多陪陪家人。”
裴楠望着前方漆黑尽头，道：“意思是，回不头，已经上高速。”
对面又是顿，而后叹道：“应该早点回电话。”
裴楠内心哼笑声，心说你也知道现在晚啊，但嘴上却毫无波澜地问：“你现在在哪？”
郑书昀道：“刚到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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