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轻舟嘴巴张张,呵出团白气,眼底微热,眼眶红,低着头不敢让殷淮发现,吸吸鼻子,迅速调整好表情才抬起脸,勉力挤出瞬讨好笑容,语气小心翼翼:“掌印这会儿气消?”
“、还是想跟掌印再聊聊,上回有话还未说完。”
齐轻舟眼波微漾,随即心头涌上无边羞愧。
掌印外表冷淡漠然,可实际上是最心软人,或者说已经把他所有柔软都留给自己。
明明已经不想再理会他,可还是因为天气太冷怕他冻伤就出来。
可他那时候做什,他明知掌印身患冰蛊,还让他在长欢殿外整整站三夜也不愿意出去见他面,最冷血残酷人到底是谁。
齐轻舟抬起手背擦擦被冻得通红发痒鼻尖,心里越发悔恨自责,他就连做人也失败得塌糊涂,恃宠而骄,性根顽劣,肆意糟践别人双手奉上温柔。
殷淮前几日拒绝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,心池却还是止不住被搅起丝波澜,停笔,又看到窗外那个笔直单薄身影,从天还未黑站到现在。
殷淮眉拧起来。
雪断断续续,寒风呼啸,宫木枝头结满冰棱,齐轻舟眉毛眼睫都沾白。
在雪地里站三个时辰双腿已毫无知觉,他绷紧脸咬着牙关,心里却点不觉痛苦。
当初掌印也是这等他。
在掌印面前,他自相形秽,无地自容。
齐轻舟咬咬牙,鼓起勇气率先开口:“掌印冷不冷?可不可以……带进屋说。”他怕掌印身体受不风寒。
殷淮离他隔着段不远不近距离,先淡声请安,婉拒:“不冷,殿下有事便在这里吩咐吧,屋里不便。”
吩咐。
不便。
三天三夜,他可以站三十天,三个月,三年,他也要等,不求掌印能消气原谅他,只求等来个掌印愿意与他见面说话机会。
近乎自虐地,齐轻舟甚至希望风雪来得更肆虐猛烈些,好让他更清晰深刻地尝遍当初掌印在长欢殿外等他滋味,那种冷彻心扉寒意、濒临崩溃绝望和无止境等待。
殷淮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提着盏暖灯撩开门帘,朝齐轻舟走去。
不过几步,氅衣袖口便已沾上灰白雪屑。
“殿下请回吧,别冻坏身体。”不值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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